程容到底是没敢去问傅沉,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谢景的身上,可眼看着谢景试了无数的法子,都没能弄清楚柳佩是怎么回事儿后,他坐不住了。
“谢景,现在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你到底行不行?”
“我行不行,你自己看不就知道了吗?”谢景很烦也很暴躁,他比谁都更想立刻弄清楚柳佩到底什么情况。
可,他越是想,柳佩身上的秘密就越是不会在他的面前暴露。
什么办法都已经试过了,再这样下去,谢景甚至怀疑某一刻,已经死去的柳佩能睁开眼活过来!
“算了,早知道指望不上你,我去找阿沉。”程容说罢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后觉得不对,又返回来拉住谢景,“你跟我一起去!”
谢景挣扎,试图想要从程容的手中挣开,“不是,你找阿沉,带上我做什么?”
“我又不是你,当然得让你去跟阿沉解释一番,不然我拿什么来说服阿沉点头让虞知知过来看看?”程容理直气壮地拽着谢景离开。
谢景怎么都挣不开程容的钳制,实在是没办法之下,他只能妥协,“你放开我,我们先消毒了再过去!”
谁也不知道柳佩身上发生的变化是否能传人,在过去找傅沉之前必须先消毒,程容是知道这个流程的,故而没有反对,松开了谢景。
谢景倒也不是不想跑,实在是眼下情况不明,他不能为了一己之私陷整个王府于危机之中 。
很快,两人做好消毒, 直奔傅沉所在的位置。
彼时,傅沉也刚好让人查出来柳佩死前发生过什么,正跟虞知知说。
“管家说,在发现柳佩没气了之前几个时辰里,她打碎了一套茶具,随后让丫鬟去找他要了一套新的茶具。”
“茶具是从王府里的库房直接拿出去的,不可能有问题。”傅沉说着便自己下了定论。
虞知知好笑地看了傅沉一眼,“东西是从王府的库房里出来的不错,但你知道从库房把东西拿出来之后经过了多少人的手吗?”
“柳佩好端端的,在摔了一套茶具又换了一套新的茶具后出现问题,人直接就没了,我合理怀疑那套茶具被人动过手脚。”
“那套茶具呢?”
“在这。”傅沉无言以对,只好让人将收上来的茶具送来。
茶具看着是普通的茶具,并不是特别名贵,若不然管家也不能什么禀报都没有就直接给了柳佩。
虞知知戴上自制的手套,逐个拿起这套茶具检查,试图想要从中看出有用的端倪来。
程容和谢景就是在这个时候找过来的——
“这套茶具怎么了?”程容摸不着头脑,眉头皱了皱。
谢景反应要快一些,须臾间就将这套茶具跟柳佩之死联系上了关系,“看出什么了吗?这套茶具是柳佩的吧?”
“???”程容错愕地瞪圆了双眼,他很想问问谢景到底是从哪儿看出来这套茶具是柳佩所用的,明明虞知知从头到尾还一句话都没说过。
虞知知暂时放下手中的茶具,抬眸看向谢景,“不说这个,先说说你在给柳佩检查的时候发现了什么。”
“什么都没发现,他就发现柳佩身上起了很多青色的痘痘,还有本该没有脉搏的柳佩又有了脉搏,查不出原因。”程容抢答,随后格外嫌弃地白了谢景一眼。
谢景手一痒,冷笑道:“好歹我还摸出了柳佩的脉搏,你呢,就站在边上什么都没做,我真是不明白,你到底是哪来的脸嫌弃我的?”
“呵呵,那又怎么样,你不也看了好几个时辰,都没瞧出造成柳佩变成如今这幅模样的原因是什么么?”程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在他看来,只要是没能出结果的,那就不算是有本事!
谢景张嘴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话还没出口,先被傅沉开口抢去了话头。
“所以,这几个时辰,你们都做了无用之功?”傅沉脸色不太好,在两人找过来之前,他还真没想过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谢景,你可是走遍了天下的人,连你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谁说把天下走遍了的人就一定能在这时候看出什么端倪来?”谢景气笑了,他是个人又不是神。
再者说,走遍天下也不见得真的什么都见过,那虞知知前头一直都待在深闺中,不也还是知道很多他所不知道的东西?
可见,走的地方多,并不代表就一定什么都知道。
傅沉仔细想想,发现谢景这话说的也没问题,登时就噎住了,目光不由得看向虞知知。
“你看我作甚?”虞知知察觉到傅沉的目光,顿时觉得有些古怪,不会吧,傅沉没说赢谢景,就想找她帮忙?
傅沉看出虞知知的意思,神色一顿,随后矢口否认:“没什么。”
“……信你才有鬼了。”虞知知话是这么说,但也没想继续追问,而是直接换了话题,“既然谢景什么端倪都没瞧出来,那我过去看看。”
“不行!”傅沉想也不想地拒绝,现在这事儿越来越古怪,他绝不放心让虞知知过去看情况。
虞知知无奈地摊手,“除此之外,你还有别的办法能查出来柳佩的古怪到底是因为什么吗?”
“这事儿不弄清楚,我们也不能让大理寺的人将柳佩带走,万一真有什么,我们只能从柳佩的身上找出答案。”
“是你说,柳佩的古怪可能跟这套茶具有关,你不能直接从这套茶具中看出任何的端倪?”傅沉脸色发黑,还在试图想要挣扎。
可惜,虞知知还是当着他眼里的期冀摇了头,“不能,这套茶具或许只是一个让柳佩变成这样的媒介,我们想要真正地看出东西来,还是得从柳佩身上入手。”
“你放心,我有办法护自己周全,绝不会让自己出事儿的。”
“凡事无绝对,万一你所谓的能护,出现了什么纰漏呢?”傅沉眉头紧锁,说什么都不肯点头。
他就不明白了,是不是老天爷真的看他舒坦不顺眼,所以不给他找点事儿做就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