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赵正这两个月真的什么特别的都没有做。所谓良淄庄上发生的几件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第一件事,良淄庄的庄农被赵正遣散了一批,除了庄中几个管事的老人,余下的老弱病残都发给了一笔钱,赶回老家去了。第二件事是招募庄丁庄户,其中看家的,养马的,护院的较多,种田的少。第三件事是丈量土地,将良淄庄所有的土地全都用两脚尺丈量了一遍。得出了个一千七百四十三亩三分的准数。
这三件事小如芝麻,赵正认为没有必要向朝廷报备。毕竟庄农也得退休,谁不想要些身富力强的丁仆?而且这是圣人赐的庄园,几分几亩地总是要做到心中有数的。正好农忙完了的这两个月,确实也没什么大事,赵正就利用这空窗期,把庄子上的一些琐事给规整了一番。
赵正一边整理,一边道:“原本也就是一些家长里短,说出来都让圣人与太子笑话。圣人赐了臣那般大的一个庄子,那么多的良田。臣总是要竭心尽力,不枉圣人恩赏。”
圣人没笑,太子却笑了出来。
“今日朝会,渠国公参你巧取豪夺,侵吞了他的田产,挖走了他的庄农。”
“此话怎讲?”赵正吃了一惊,“臣是拿着田册一亩一亩去量的,也不是手下人去的,乃是臣亲自丈量,怎么会错!?况且挖走他的庄农又从何谈起?这十里八乡就那么几个人,我良淄庄能装下几个人?”
“胡说八道!”圣人笑骂出来,“渠国公的参本我是亲眼过目的,说你丈量田亩都量到人家庄子里去了,可有此事?而且,你把你庄上那些老弱病残都赶到了他的庄子上,以重利将他的庄农骗回了良淄。这些事我都已派司农去查清楚了,板上钉钉,你还要狡辩?元良啊,几亩地的事,你确也犯不着这般认真,让两个庄子的下人们商量着就办了。你一个上护军,这又成何体统!告状都告到我这来了,你当渠国公为什么?还不是你庄上那些玄甲军!明明都是小事,说起话来难听地紧。”
“圣人说的是。”赵正认真的点头,推手作礼,“回头臣就办。若是没甚大事,臣便告退了。”
“你坐下!”圣人压了压手掌,“让你跑这一趟,就为这几亩地的事?你也忒不把我这甘庭殿当回事了。”
太子道:“元良这些日子就尽想着他的一亩三分地了,竟是不知,河陇战事迫近?”
“听说了!臣虽在乡野,但也还是有所耳闻的。”赵正也不隐瞒,道:“安国公也与我说了,说河陇五月誓师出征。”
“那元良觉得五月动手如何?”
“甚好!”赵正道:“五月乃高原冰雪初融的季节,也是青稞麦成熟的季节。大军攻入吐蕃、吐谷浑腹地,这时节恰好,蕃人做不到坚壁清野,大军尽可一把大火,烧尽他们的庄稼,让他们无粮可吃。而且五月逼近当拉山,六月便能将吐蕃军队堵在山区进出不得,七月山洪较多,大山之中尤甚,洪水能断蕃军退路,只要撑过了八月,那大局便已初定。”
圣人听了颇为高兴,“那么说,元良也觉得此战定能大胜?”
“圣人说笑了。”赵正道:“圣人曾也领军作战,深知兵者,凶也!这天下哪有什么万全的胜战之战。河陇新军虽然厉兵秣马数年,但仍面临一些具体的麻烦。不过臣不知朝议时诸位朝臣是如何议定此事的,臣两月没上朝,耳目闭塞至此,此时置喙却显得有些多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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