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终于和大军联系上了。
他领军连夜出发,途径此地时触景生情,忍不住下了马。
一场大雪给他们做了棺木。
天际边渐渐染上了橙红色,那是太阳在冒头。
他抬起头来望着。
红日跃出,千万缕金线迸射出的那一刻刺得他有些想哭。
耿弇上前道:“主公,走吧。”
刘秀点头,回身翻身上马。
他在心底对自己发誓,这样的失误绝不容再犯。
多么好的儿郎啊!
他怎么能再白白叫他们送命?
他深吸口气,催动战马。
他要回蓟县,一刻都不能再等。
这次失踪后最叫他意外的是桐儿,她竟然半点都没有惊慌,反而代他控住了局面。
敌军见守军整肃不敢轻举妄动,到后来甚至星夜拔营而走。
他初闻信后,背上都起了一层冷汗。
他失踪的消息也传到了敌军阵营后,若是敌将勇气足够,管它是真是假,只要使人前去叫阵说刘秀已死,守军必将士气受挫。
而大半主力他都撒了出去,一时半会地根本没法援救蓟县。
险啊。
太险了。
差一点蓟县就要变成第二个小长安了。
“桐儿……”
刘秀暗自低喃着,他心下真是百感交集。
累得即将临盆的妻子为他担惊受怕不算,还得叫她劳心劳力。
那时,她一定很怕吧,一定很想身边有个人给她依靠吧。
迎娶桐儿时,他对岳母许诺会一生一世待桐儿好。
就是这么好的吗?
幸好岳母此时不在蓟县,否则他都没脸回去了。
一路急行军,不过午时便到了城郊外。
他骑在马上,看着那本就低矮的房舍叫白雪压得更低了,几缕炊烟袅袅升起,扑面而来的烟火气拂淡了他身上的血腥气。
他明显感觉到,身后的将士们紧绷的心弦都为之放缓了。
耿弇朗声大笑着回头:“到家了!”
将士们堵在喉间的雀跃再也忍不得了,一时间欢声雷动。
刚一进城,还未来得及和诸将多说,便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来人转瞬间便到了跟前,他滚鞍下马后朗声道:“主公,主母要生了,请您速速回府。”
刘秀和诸将全都愣怔了一下。
“什么?你再说一遍!”
刘彻觉得浑身血液被凝固住,脑子里嗡嗡作响。
桐儿要生了?
这才八个月啊!
早产了?
他当即翻身上马往回赶。
等着匆匆到家后下地,他脚下都有些发飘。
若是他没有轻敌妄进,桐儿怎么会去面对如此难关?
她才十六,尚未见过什么风雨。
情势把她推上去,她努力应对,但心下到底还是惶惑恐惧的。
侍女迎上来要服侍他更衣,他摆手拒绝:“夫人怎么会提前生产?”
侍女摇头,道不知。
他便大踏步往产房去。
刚走到门口,他便听到声声绝望无助的哭嚎。
他站在外间急得跺脚,这是顺利还是不顺利啊?
常夏被他叫出来。
“夫人怎么会提前发动?”
常夏看了他一眼,“夫人是听着您回来的消息,一高兴……”
原来是情绪太过激动。
他又问:“乳医怎么说?”
常夏:“乳医说夫人和孩子状态都很好,您不用担心。”
说话间,哭喊声渐渐小了下去,到最后竟是听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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