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会还有四十分钟就开始了……”

“嗯。”

“现在东京到处都在堵车……”

“嗯。”

“别光嗯啊……”

“那又怎么样？”

“坐汽车一定会迟到，社长要不你坐地铁赶过来吧！”

“嗯，其实我是觉得既然花钱签了那个合同，今天可以奢侈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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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湾畔的高层公寓前。一架白色的直升机降落在广场空地上。这是我用电话招来的“飞行TAXI”。

一个月前，某家专门面向业务繁忙的企业高层管理人员的私营航空公司来向我推销这种服务。

据说航空管制等等都不是问题。只要身在有停机坪的地方（令人意外的是、在东京都内这样的场所还为数不少）。想要用的时候二十分钟内就随叫随到。都内可以降落的地点也是二十分钟内都可以赶到。

如此方便的服务，对于可能因为交通堵塞耽误行程的企业界人士确实有用。

至于价格，每次二十万日元。相当于大学毕业的新鲜人的月薪。

单看起来不便宜，但对我辈而言。如果以年收入的比例换算。大概比一般上班族在堵车尖锋乘出租车还便宜不少。

飞机降落在会场外，多少引起点注目。但老一辈记者早就见怪不怪。十多年前的泡沫经济时代，用齐伯林飞艇在东京都内通勤的企业家也不是没有。

真正让他们惊讶的是记者会的内容本身。

养父铁加盟燕队早在一周前就有消息放出来。但令人意外的是记者会开始，新加盟的球员有两位。而且是两名黄种人。

“Bruce Chen？你什么时候和他接触的？”

连Dan野村也这么问我。

Bruce Chen，中文的名字是陈用彩。不用说当然是华人，不过国际是巴拿马。他的家族在哪里已经繁衍三代。因此他基本不懂汉语。

他在九八年时被大联盟亚特兰大勇士队签约。成为第一位在MLB登场的华人球员。不过五年来沉沉浮浮。甚至几乎没在一队连续呆过一季。总是在赛季一半就被交易出去。

今年也是一样，年初时签约波士顿红袜。结果到了季中就被球队定位成交易要员。在转会市场上乏人问津之后，正打算依Waiver程序下放小联盟。

经常紧盯MLB消息的常务董事小林把这条网络新闻转发给我。我们就在这时报价。

不用说自然是很容易就成交。

陈用彩这种大联盟边缘人的价码也算公道。年薪八千万。奖金最高可达六千万。

“用汉字的话，日本观众看起来比较亲切。”

在这样的建议下，Bruce用他的中文名登陆。我当然不是为了日本观众的感受，我是为了我自己看着顺眼。

其实Bruce这名字也不错。

“这是我爸爸起的，他喜欢Bruce Lee……”

第一次见到陈用彩，他这么介绍自己。当时我们我自己家的客厅。我对他说，“像自己家一样。”

这句话由我用日语讲出，由秘书福田翻译成日本腔的英文。然后对方用拉美腔的英文回应。

面对我队中第一位华裔球员我居然没办法和他直接交流。

我当然不能指责一个海外第三代华人不会母语。只能说我实在是没有认真学过英文。

令人惊讶的是那位看起来不学无数的福田小姐居然有英语及时翻译的能力。

“小时候曾经在夏威夷住过一年。”

这是她自己解释英文熟练的原因。

话虽如此，她这口音可丝毫没受美国人的影响。依然是如同大部分日本人一样，R、L不分V、B不分。

不过面对陈用彩的时候一点也不障事。以西班牙语为母语的人英文也差不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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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好的开始，半年以后就可能用得到他……”

许久不见的松田专务在记者会后找我小酌两杯。

“半年后？”

“恩，半年后的奥运会预算赛啊。你也有私心吧。有没有想过劝陈恢复或者加入中国籍？”

“有想过。可是陈以前没代表过巴拿马打国际赛吗？”

“棒球界不像足球，可以转换代表权。而且估计他很可能根本没打过国际赛。”

“怎么可能没打过，虽然没什么成绩，不过他一直是大联盟的投手啊。”

“就是因为这个，他二十岁起就闯荡大联盟。所以可能根本没打过国际比赛。别忘记MLB很少会放自己的选手去打国家队。三年前的悉尼奥运，澳大利亚就有球员为了奥运会不和大联盟球队续约。”

“半年啊……不知道能不能把手续办完……”

“这个……就看你的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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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球已经可以下水游泳了啊……”

面对电视画面我发出了近乎白痴的评论。七月初，估计连北海道都能下水游泳了。

不过无论，琉球确实是日本最早迎来夏天的地方。

六月中开始他们就已经开始进行夏季高中棒球的县内预算赛。接下来是鹿儿岛、熊本、福冈。到现在，广岛县的预选也已经开始了。今年，我所资助的安芸学园高将会以全新阵容参与这赛事。七名来自海峡两岸的高一新生组成了先发阵容核心部分。

“第一轮轻松通过，然后第二轮抽签结果已经出来了……”

比赛结束后，校方照例打来电话汇报状况。

“那第二轮我们的对手是谁？”

“广陵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