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子浪前脚出去,张维贞后脚就走进来了,他稍稍注意了一下这个脚步虚浮的公子哥,却没想那公子哥竟一下回头对视到了他的目光,公子哥冲他微微一笑,两人擦肩而过。
“那是谁?”张维贞走上楼去,进门对道姑皱眉道。
“纪子浪。”道姑淡然道。
“纪子浪是谁?”张维贞很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刚刚喝了一口,就又皱起眉头来,呸道:“火候太过了。”
道姑没理他这近乎偏执的癖好,“当今的儒家从圣,子斯先生的弟子。”
“子斯先生的弟子也能当上儒家从圣?”张维贞奇道,“能从赵坤老儿手底下抢到这儒圣的位置,倒是有几分本领。”
“抢?”道姑冷笑道,“他跟丰仁关系好着呢,皇帝恨不得送给他当!就在刚刚,他还过来劝我放弃对着青城造化的抢夺。”
“不会吧,子斯先生都能教出这种欺师灭祖的徒弟出来?”
道姑摇摇头,“儒家的人跟咱们想的不一样,人家修的是入世禅,无论何人都与这朝堂分不开关系,既然天下已定了,那边顺势而为吧。”
“若有人把我老师杀了,还让我去给他卖命,我还不一拳打爆他的脑袋!”张维贞眼中寒光乍现。
“压抑这么久了,戾气快压不住了吧,”道姑说道,“你这个状态可不好,怒气攻心,哪里还有自在境的样子,若是他人不知道,还以为你从心都未达到呢!”
“从心从心,顺从本心,”张维贞笑道,“心中有怒而不发,憋得难受,还能得这自在真谛?”
“道不同,不相为谋啊,”道姑淡然道,“你我两个得道之人坐而论道,鸡同鸭讲。”
“如此比喻,贴切贴切!”张维贞大笑道。
青城的集市人群攘攘,街边摆摊子的小贩很多,大多是卖些酒水吃食的,有满身油腻的屠夫举起锅盖,里面的卤汁煮得沸腾,在那浓香的卤汁里正翻滚着些新鲜的肉食。
看着两个小家伙亮晶晶的眼睛,天一也只好苦笑着掏出腰包来,让这屠夫给俩孩子用筷子一人穿上一个猪蹄。鲜嫩的猪蹄被煮的粉烂,里面的猪蹄筋却还很有嚼劲,放凉之后更没有了热时候的黏口,肉质更加弹牙,一看便是极为鲜美的吃食。
一大两小这对神奇的组合往在这街道上走着,突然,一股浓郁的酒香从旁边的酒楼中慢慢飘出,天一情不自禁地吸了吸味道,舔舔舌头,感慨道:“好酒!”
他往右看去,只见一个朴素僧衣的和尚正偷偷摸摸地躲在个隐秘的角落,左右探看,见无人过来,才一脸兴奋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已经打开的瓷瓶,那浓郁酒香,正是从这瓷瓶中飘荡出来的。
天一拉过来两个小孩,缓步走过去,问道:“这可是三十年的酱香茅台?”
这句话一下把这朴素和尚吓了一哆嗦,那和尚猛然抬头看,一见是个相貌平常的武夫,才轻轻松了口气,他笑道:“施主,好鼻子。隔着这么远都能闻出,看来是同道中人。”
阿入一下咬下一大口的猪蹄,满脸的酱汁,胖嘟嘟的小脸带着圆不溜秋的乌黑小眼睛,呆呆地看着他,然后拉拉王长饮的衣角,“长饮哥哥,那是不是个假和尚啊!”
“为什么说他是个假和尚啊?”王长饮可没工夫管这个臭和尚,他的全部精力可都是在那看起来诱人至极的猪蹄上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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