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
大门不走,你们爬墙回家?
疯了吧?
巨大的声音,让上楼与下楼住客都骂了起来。
“201号?又是你们这群兔崽子?又是你们!”
“求你们饶了我吧,白天我已经被上司骂了一个狗血喷头,晚上我想好好的睡一觉,能不能行行好啊?”
“每天晚上,都杀猪一样的嚎叫,我受不了了!”
“求求你们了,大家都不容易,放过我们吧?”
......
周围邻居的声音不大,但是却很清晰,隔音效果可见一斑,怪不得这座跟鬼屋似的公寓要拆。
宁缺渐渐的为这群邻居感到同情,黄天的杀伤力,自己还是懂的,只要嚎叫起来,方圆几里都别想好好的睡觉。
曾经,黄天的嚎叫,在整个大学那可是出了名的,歌声所到之处,非死即伤。
宁缺看着黄天,眯着眼:“所以说,你的点子?”
黄天坏笑看着宁缺:“宁哥,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齐中笑着走了出来,拍了拍黄天的肩头,推了推眼角滑落的眼镜:“行了行了,别逗宁哥了,老葛,你菜买回来了吗?”
“嗯,宁哥好久不见啦?”葛冲也走了过来,笑嘻嘻的打着招呼。
宁缺一愣一愣的看着他们:“你们这是走哪一出?”
三人反倒错愕的看着宁缺,然后对视一笑。
黄天润了润嗓子:“宁哥,生日快乐!”
齐中:“生日快乐!”
葛冲:“宁哥,生日快乐!”
三人傻笑着为自己庆生。
说实在话,宁缺是完全的不知所措,直到三人将自己拉进房间中,那大大的生日蛋糕,与自己身份不符的生日蛋糕静静的躺在桌上。
宁缺这才意识到,原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啊......
这一块华丽的大蛋糕躺在破旧的屋子中,彰显的出不格,令宁缺的心脏微微的一颤。
明明就好久不联系了,明明就都很困难。
但是一块与身份不符的蛋糕,它依旧躺在那里。
葛冲将所有的冷菜从角落处端了出来,一一的上桌。
黄天一愣:“老葛,你原来藏在那里!真的好隐蔽!”
葛冲嗯哼了一声:“当然了,我就怕你这个兔崽子偷吃。”
齐中看着发呆的宁缺,笑了笑:“宁哥,你该不会是吃不惯我们这些乡村小吃吧?要不我们出去吃?”
宁缺木讷了,转头看着三人的笑脸。
他们收入也不高,三个人挤在这个破屋之中,每天白天拼死的工作,晚上回来拼死的练歌,就是为了那遥远的梦想。
连自己这个废物的生日都记得一清二楚。
明明好久没有联系,却一直记得自己。
鼻尖一酸的宁缺摇了摇头:“有酒吗?没酒不吃。”
黄天一笑,飞快的跑进自己的屋子中,拿出了一半瓶二锅头:“呐,这可是我珍藏了半年的老酒。”
齐中也冲进了自己的房间,搬出一箱啤酒:“我可是下了血本!”
“厉害了!”葛冲惊愕了,指着两人:“你们两个,平时我们撸串的时候,别说酒了,连账都是我付的,现在什么都出来了?”
黄天撅嘴:“我们三个-吊-丝只能拿这个招待了嘛。”
齐中点头:“人-吊-丝不-吊,葛冲不知道。”
“那还等什么?速度啊!”葛冲飞快的去准备碗筷。
宁缺看着眼前满桌拼凑的“满汉全席”,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三人迅速的坐好,都眼馋了。
宁缺看着他们的傻样笑了笑,挪过一个摆着架子鼓握棒的凳子,端端正正的坐好:“今天的生日聚会是不错的,但是生日礼物呢?”
黄天三人朝桌面上一趴。
“哎呀,这酒都没喝,我怎么醉了?”
“不行了,不行了,我突然头晕,想睡觉。”
“我突然恶心干呕,呕...我得去一趟马路边的公共厕所。”
看着他们的反应,宁缺差点笑出了声,咳嗽了一声:“既然你们都有事,那你们就先忙活自己的吧,生日礼物什么的,我只是说着玩玩,我一个人吃,没关系的。”
“豁呀,我突然醒酒了!”
“谁头晕?刚刚谁头晕了?”
“我突然不想去厕所了,也不恶心干呕了。”
“既然都没事了,白酒先一人一杯,啤酒均分,一个跑不掉哦。”宁缺笑道。
“那是肯定的,谁溜,别怪我黄天看不起他啊。”
酒杯被满上,饭菜被动口,蛋糕被切开。
骚-话、黄段子、各种丑事被爆开。
四人红着脸围坐在一起,大肆的谈笑着当初的大学时光。
比如说黄天表白章可荇,被章可荇无视啊。
比如说齐中飞机打到一半,突然教导主任来了。
比如说葛冲在国旗下大声对着二班班花表白。
宁缺听着,也笑着,比起自己一个人的网络生活,真的多了许多的无所谓。
四人一直喝到了深夜,互相“诋毁”着,慢慢进入了梦乡。
没有被子,有的只是兄弟的肩膀......
......
翌日,宁缺四人在一声娇呵中醒来。
“黄天!你们三个兔崽子在干什么呢?昨天晚上到底又干了些什么?”
一个身姿绝妙,清秀脸蛋带着一丝愠色的女人走了进来。
黄天抱着齐中的大腿,模糊道:“房东老姐,别吵,我还想多睡一会。”
女人走了过来,一伸手就钳住了黄天的耳朵:“给我起来收拾!你们知道不知道今天早上我收到了多少住客举报信?这是多少次了?”
“唉唉唉...疼..疼!你轻点!”
“老油条了是吧?不听了是吧?是不是想滚蛋了?”女人抓着黄天,问道。
“错了,错了,姐,下次再也不敢了。”
“还有下次?”
“这次真的不敢了!”
女人脸色愠怒,视线狂扫,看了宁缺一眼:“你是谁?得了,不管你是谁,赶紧打扫!过半个小时,我就过来检查!”
说完,女人就气势汹汹的走了出去。
宁缺挠了挠头,疑惑了一句:“这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