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身一片冰蓝,那幽蓝正在炙烤体内经脉,朝年以那领悟到的数十蝌蚪小文为纲领,引导灵气冲刷脉络,与那量不多且无后继之力而幽蓝斗了个旗鼓相当。
朝年长舒一口气,黑白二气流遍周身,周遭幽蓝似是惧怕这黑白,辟出了一块真空区,三步并作两步,朝年来到剑旁,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佩剑。
那剑似乎很是委屈,绕着朝年飞了几圈,自己乖乖地回到了朝年背后的鞘中,一丝丝黑白从其中送出,依然护住了朝年。
拿起那一截枯木枝,朝年端详了半天,愣是没瞧出个所以然来。朝年也不急,他的剑很少会以如此过激的手段来强迫他,这截树枝定有其非凡之处。朝年将它收进储物戒指之中,这次到没像那些木雕般被抗拒,轻而易举。
储物戒指上生出了不少裂痕,是刚才被幽蓝烤炙的结果。
“看来出去后得换个了。”朝年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刻意的追求,方便,实用便可。
如今大患已平,朝年静下心来,盘膝以灵气疗伤。方才那危急存亡之际,他的肌体几近燃烧,遭受了重创,若不及时修复,将会留下暗伤,折损道途与寿命。
朝年没有神液或是道丹,只能按部就班的靠水磨功夫,注定了修复肉身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他并不急于离开此地,姜婕托付给了秦络,她应是个重诺之人,反而是自己处境堪忧,不用想也知道,烬家的通缉令必定是在乱域满天乱飞,他们绝不可能如此轻易罢手,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朝年一动不动,盘膝打坐整整七日,以灵力滋润经脉,修复肉身。
食物之类,刚踏入门槛,初引灵入体的修士便可辟谷十数天而不感饥饿,所以,除了些天地奇珍与一些特别时候,修士对食物的需求并不多。
朝年睁开眼,七日的寂静,一个有些疯狂的想法渐渐涌上心头,如今状态已复巅峰,已是将其付诸实践的时候了。
他将剑从背后取下,让它浮在一旁,操控黑白二气分开一丝,手指伸出,引来数滴幽蓝,他想以这不久前才让他九死一生的幽蓝液体火精淬炼身体。
朝年理智的权衡过,若是循序渐进,不如之前那般铺天盖地的一拥而上,在辅以黑白二气的压制,应该是不成问题。
幽蓝覆指,于指尖升腾,跃动,依旧是那股钝痛,朝年引导它分散到整个手掌,灵力与黑白并济之下,并无大碍。
成了!朝年有些激动,自己的猜测没有错,这条路行得通。
他以黑白压制,灵气作引,引来了更多的幽蓝,同样以二者引导它们在体表流动,从手指到手臂,再到须项、胸腹、大腿。
待到能初步适应后,他便引来了更多的幽蓝火精,覆上肉身各处,淬炼自己的身躯,身躯被熬炼的愈发强大,他便可以承受更多的幽蓝火精的炙烤,甚至开始渐渐深入到了肌肤之下,经脉之中,这是一个良性循坏,相辅相成。
又是七日之后,朝年周身被幽蓝覆盖,宛若一块湛蓝的冰魄,其上有无数的小精灵般的幽蓝在跃动,宛若梦幻。
在这七日里,他的淬体之路也不是一帆风顺,偶尔因急于求成而出过纰漏,好在有黑白之气相辅,也都一一挺过,如今,幽蓝火精对他而言不再如过往那般致命,不过也不能在其中如履平地。
体内经脉被丝丝缕缕的幽蓝包裹,缓缓煅烧、扩张,慢慢的熬打。
能同时驾驭如此数量的幽蓝炼体,主要还是因其被黑白死死压制,显得很是温驯。
朝年睁开了眼,肉身已经是幽蓝所能淬炼的极限,再做也是无益了。
他抽出了他的剑,将它放进了幽蓝之中。
没有任何异样,朝年也不过是想一试,撞撞运气罢了,也不失落。
他打量四周,既然已经在这幽蓝之中呆了将近半月,再多待会儿也是无妨,在他被追杀一路踏剑逃走的时候,他便知道他是不能赴秦络的五日之约与楚河的七日之诺了。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有这个机会,朝年想在这神秘辽阔的红河之下,仔细探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