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老赖……
听到这个称号,华文昌的脸色彻底黑黢黢一片,心里刚升起的那点要拦下华子旭的心思全然消失。
“我孙儿自小习医,在同辈中那绝对是翘楚一般的存在,对付你这么个仅会点微末伎俩的小子绰绰有余!”
“子旭,你就帮爷爷来教训下他吧,让他最终自尽于此也好,免得今后出去丢我们中医的脸面!”
“是,爷爷放心。”
可华子旭刚一脸信誓旦旦的点了点头,之前经林墨医治的那一众病患以及病患家属的唾沫星子就朝那爷孙俩喷了过去。
“凭你们也配和林小神医斗医?还生死斗?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给中医丢脸的人是你们!姓华的老东西,你知不知道之前就因为你的一句让我老婆回家等死,我老婆差点自杀!”
“要不是林小神医妙手丹心,力挽狂澜,我们好端端的一个三口之家就要被你给毁了!”
“……”
看着那些非常面熟,自己之前曾诊治过,却束手无策的患者们,华文昌懵了,张玉堂和其他一众知名老中医也都懵了。
这什么情况?
之前还都命悬一线,气若游丝,如今却一个个气色大好,连着马上三两分钟都不带换一口气的?
很快,医馆的掌柜出面了,此刻的他已对林墨的玄妙医术佩服的五体投地,当即就朝众人拱了拱手。
“各位前辈,各位老神医,这些患者在经过林,林小神医的医治下病情的确大为好转,如今都已不算无法根治的绝症了。”
“在下亲眼所见,可以作证。”
哗!
场中哗然一片,那一众老中医也都各个咋舌。
“唉……”
“看来咱中医界也应了那句话啊,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惭愧,惭愧哦。”
不知是哪位老中医说了这么一句,紧接着张玉堂便哈哈大笑起来。
“这有什么可惭愧的?”
“江山代有才人出,唯有如此,我中医一脉的香火才能代代延续,越烧越旺,这对我中医传承,乃至苍生百姓而言可都是一桩大喜事哦。”
林墨闻言,不由地高看了这张玉堂一眼。
能有如此洒脱心性,不受名位牵绊,一心只为救济苍生的老中医,唯有此等人物,才称得上是真正的医者。
而后,张玉堂又一脸玩味地笑看了那脸色愈发难看的华文昌一眼。
“华老赖,哦不,瞧我都跟这位小友说顺溜嘴了。”
“华老头儿,依老朽看咱俩也没必要再斗这最后一场了吧?”
“医圣之名,当属这位林姓小友才是。”
“嗯,我附议。”
“老朽也没意见。”
“这位林小友既然有能把我们都医不好的病人医好的本事,这医圣之名,倒也算当之无愧了。”
“……”
见越来越多的老中医都开始支持起林墨这毛头小子,华文昌是又急又气,老脸都被憋得有些发紫。
而他孙子则没选择憋着,当即扯嗓子就开始吐露起心声。
“我不同意!”
“他,他一定使的什么障眼法骗了我们!他才多大?就算打娘胎开始学医如今也绝不可能有如此成就!”
“呵……”
“我学医才五年而已,难道你没听过有一种东西,叫天赋?”
“你!”
“你少跟我在这儿扯皮,想这么轻易就把医圣尊荣夺走?没门!我华家乃华佗后裔,根正苗红!”
“医圣尊荣,也理应落到我们华家!”
众人闻言,全都一脸不屑地看向他。
那无声的目光却像是在说:“你算个球?”
“姓林的!”
华子旭又开始叫嚷起来:“你敢染指倾城,我必要你死!痛快点一句话,敢不敢和我手底下见真章,生死斗!”
而这次林墨也没再废话,招了招手。
“来。”
随着两人摆开架势,林墨又道:“听说,你们华家对切脉开方很擅长?那规则就简单些吧。”
“病人随你挑,你开方,我补漏,如果我补的不对或多余,便算我输,反之就是你输,可以吧?”
跟自己比自己最擅长的领域?
“可以!”
华子旭立刻应了下来,最后在华文昌不断的眼神示意下选了一位病人出来。
切脉过后,断为典型的寒热之症。
而对此症,华家秘传药方中正好就有与之相对的,当即下笔如有神,将方子一字不落地写了下来。
一众老中医围过去瞧了下,都不由地暗自点头。
此方,一看便是已经过了百年沉浮,可以说是无限趋于完美,几乎无可挑剔。
一时间,众老中医又纷纷看向林墨。
这局对他而言,近乎是死局。
这位后起之秀,又有何招破局?
林墨不慌不忙地在切过脉后,又看了下华子旭的那张方子,微皱了下眉后又细想了下,便提笔在那方子上勾勒两笔,而后潇洒地把笔一丢。
众人围上去一瞧。
“甘草,二钱。”
看着林墨添的这位药,众人起初不明其意,可在想了会儿后一个个的都开始面露恍然,啧啧轻叹着直竖起大拇指。
这看似不起眼的甘草,确为点睛之笔!
有了这位药,此药方才能真正称得上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的完美之方!
而当众人反应过来后想要再大肆称赞下林墨时,可在纷纷抬起头后,却发现场中已没了林墨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