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德六年,皇太极发兵攻锦州,祖大寿闻知,急向蓟辽总督处乞援。蓟辽总督洪承畴,巡抚邱民仰,带了王朴、唐通、曹变蛟、吴三桂、白广恩、马科、王廷臣、杨国柱八个总兵,统兵十三万,马四万匹,由蓟州东指,直到宁远,所带粮草,足足可以支持一年。探马飞报皇太极,皇太极即令拔营,向松山进发。松山在锦州城南十八里,西南一座杏山,两峰相对,作为锦州城的犄角,向有明兵屯扎,保护锦州。
锦州城外的郊野,满天星斗,只有烈风吹得树林沙沙作响。皇太极率范文程等,上山了望,见岡峦起伏,曲折盘旋,遥望杏山的形势,与松山也差不多,只有杏山后面,还有一层隐隐的峰峦。
皇太极把鞭遥指,问范文程:“范先生,杏山外面的峰峦,叫什么山?”范文程回答道:“回皇上,那便是塔山。”皇太极望了许久,又俯瞰山麓,见远远的有旗帜飘扬,料是明军大营,便下山回帐,令全军摆成长蛇一般,自松山至杏山,接连扎寨,横截大道。明军见清营挡住去路,忙来冲突,被清兵一阵炮箭出退。次日,清兵亦去冲突明营,明军照例对敌,也将清兵射回。
夜晚的军帐中,烛光下,多尔衮指着羊皮上画的地图正对皇太极讲解。
多尔衮指着地图道:“锦州虽然重要,但一时不易攻破。松山是宁、锦的咽喉,咱们与其费力打锦州,不如先拿下松山,这么一来,锦州就唾手可得了!”皇太极一面听,一面瞥着多尔衮的侧影,他一脸自信而坚定的神情,使皇太极不禁有一些失神。
多尔衮讲完后,皇太极点点头,强言欢笑道:“很好!就依你之计!”多尔衮恭敬的说道:“筹划不周之处,还请皇上指正!”
皇太极拍多尔衮肩,大声说:“不,你的策略很对,咱们兄弟就并肩作战,打一场漂亮的胜仗!谁说我大清只能偏居东北?八旗劲旅很快就会横行中原、策马扬威了!哈哈哈……”多尔衮、多铎对看一眼,多尔衮拱手道:“皇上一路辛苦,还是歇着吧,我跟多铎该巡营了!”
皇太极点头道:“好,你们兄弟俩去吧!明日开始,分头布置!”多尔衮、多铎齐声说道:“遵命!”
多尔衮与多铎走出大帐,皇太极望着他们背影,笑意逐渐消失。豪格在一旁劝说道:“皇阿玛一路疾驰,仅仅六天就到了前线,真是太劳累了,不如早些安置。”
皇太极厉声打断:“笑话!区区几天的奔驰算什么!当年日夜征战不停的时候,朕曾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也只要睡两个时辰就倦意全无!如今虽然年纪大了,可也不会输给多尔衮……”正说时,皇太极突然流出鼻血,他不禁一怔,豪格大吃一惊忙上前扶住皇太极,低语道:“皇阿玛的病又犯了?”他慌着找帕子为皇太极揩拭。皇太极低声斥责道:“老毛病,不碍事!千万别说出去,知道吗?”豪格着急地说:“一定是疾驰过甚,累着了!”
皇太极严厉的反驳:“兵贵神速,怎么能为这一点小症候,耽误大局,说出去不成了笑话!”
豪格诚挚地说:“儿子是担心皇阿玛。”皇太极心中不免感动,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豪格,我知道,这些年我提拔你十四叔,一方面是因他确实出类拔萃,另一方面……我有我的苦衷。多少,委屈了你。”豪格连忙惶恐地说:“儿子从没有埋怨过皇阿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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