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冲定睛一看,发现此人是一个中年女子,神情惊恐、手脚颤抖。
张泉转头看见她之后,大惊失色,高声说道:“夫人,你出来做什么!不可……”
张泉的夫人并未理会张泉说的话,甚至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语:“曹公子,那个信使确实在此!”
张泉神情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夫人,以手指向她,高声斥道:“为何如此?!”
张泉的夫人转向张泉,泪流满面地说道:“夫君,难道一个信使,一个与我们不相关的人,比我们全族的性命还更重要?!况且他现在犯下大逆不道的罪行,倘若我们将他藏匿于自己府中,我们全族定会遭受灭顶之灾!”
张泉攥紧双拳,神情变换数次,最终只能长叹一声。
曹冲见此,心中迅速地想道:“如此看来,那个信使确实在张泉府中。”
随即,他对张泉严肃地说道:“张将军,你是自己把人交出来,还是等我们搜查?”
张泉神情复杂地看向曹冲,略微迟疑之后,无奈地说道:“我确实与此事无关。请曹公子相信我。我立即把人交给你们。”
张泉对自己的侍卫做了个手势,随后他们迅速地离开了此处。
在等待之时,张泉盯着曹冲,略微艰难地问道:“曹公子,今日我交出人后,公子能否恳请司空饶我全族性命?”
曹冲微微一笑,平静地说道:“张将军何出此言?待我向司空禀明情况之后,不但你全族可得以幸存,你也可保全性命。”
张泉一脸不相信地盯着曹冲,迅速地说道:“曹公子,此话当真?”
曹冲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千真万确。既然你并未参与刺杀,且对此事毫不知情,一切都是那个信使所为,司空不会冤枉你的。”
张泉立即对曹冲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那就拜托公子了!”
曹冲摆了摆手,说道:“张将军不必多礼。”
就在此时,有一人被张泉的侍卫带了过来。
此人看见曹冲与许仪等人之后,神情震惊,立即转身,意图逃跑。
但张泉的侍卫眼疾手快,迅速地制住了他,而后把他押到了曹冲的面前。
此人的神情瞬间变得极为愤怒,对张泉的侍卫高声喊道:“你们方才说,包围此府的军队已撤退,张将军准备送我出府!你们还说,明日一早我就能离开邺城了!”
“为何是现在这样?!为何要骗我?!”
张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已犯下大逆不道之罪,竟然还想陷害我!我岂能将我全族性命,毁于你这个小人的手上!”
随即,张泉不再理会那人的咆哮,对曹冲恭敬地说道:“此人正是那个信使。您看……?”
曹冲满意地点了点头,平静地说道:“张将军不必紧张,我说话算话。”
信使仍然咆哮不止:“我方才还真以为,你们要送我出府,明日一早我就能离开邺城!没想到啊,真的没想到!”
曹冲皱了皱眉,对这个信使冷声说道:“张将军确实要送你出府,虽然是把你交到我们的手里。明日一早你也确实能离开邺城,虽然是埋进城外的乱葬岗里。”
信使听闻此言,仰天长啸,剧烈挣扎,但无济于事。
而后,跟随曹冲的许仪等人,从张泉的侍卫手中,接过了这个信使,准备把他押走。
片刻后,在张泉把曹冲等人送到府门内侧时,曹冲忽然对张泉说道:“还请张将军跟我们走一趟。”
张泉神情有些惊恐地说道:“曹公子,此事与我无关,且我已交出罪犯,为何还要我一同前去?”
曹冲对他沉声说道:“此事极为重大,我不敢擅作主张,必须由司空亲自裁决。若张将军是清白的,司空定然不会降罪于你。”
“还请张将军放宽心,跟我们走一趟吧。”
随即,张泉的夫人与其他家眷走上前来,神情惊恐担忧地望了过来。
张泉劝说他们不必担忧,而后就令人打开府门,跟随曹冲等人出了府门。
宣威侯府门外。
曹休与众将领等得很是焦急,忽然见曹冲等人出来了,还带着张泉一同出来,顿时兴奋起来。
曹休率先飞奔上前,来到张泉的身边,意图制住他。
曹冲见此,立即开口阻止道:“文烈兄,张将军是清白的,还望勿要对他动手。”
曹休疑惑地看向曹冲,不解地问道:“张泉分明是此次刺杀是元凶,为何你又说他是清白的?”
曹冲以手指向被许仪等人押着的那个信使,肯定地说道:“此人才是谋划刺杀之人。但元凶是否还有他人,尚待查明。”
见曹休一脸不相信地看着自己,曹冲严肃地说道:“我会向司空禀明情况。此事极为重大,必须由司空亲自裁决。”
曹休这才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我相信司空会做出正确的裁决。”
说完此话,他仍然斜睨了张泉一眼,随即转过身去。
曹休转向一名将领,高声下令道:“你率领你的部下,继续留守此处,严密监视,以防发生变故。”
他又对其他将士高声下令道:“其他人,立即撤离!”
而曹冲等人押着信使,与张泉一同前往司空府。
不久之后。
司空府。
曹操正在焦急地等待,此刻的他,根本无心去看桌案上的文件,以手扶额,神情复杂。
就在此时,忽然有人飞奔过来禀报:“启禀司空,七公子回来了!”
曹操神情瞬间变得惊喜,立即下令道:“让他们进来。”
片刻后,议事厅。
曹操坐于上首,其余人站在他的面前。
曹操放眼望去,自己面前有神情波澜不惊的曹冲、神情复杂的张泉、恭恭敬敬的曹休,甚至还有一个被人按着跪倒在地的无名小辈。
曹操以威严的语气开口问道:“跪在地上的是何人?”
曹休立即说道:“启禀司空,此人就是行刺主谋,藏匿在张泉府中,被我们当场缉拿!”
曹操双眉一挑,怒目圆睁,高声说道:“凶手?!”
跪在地上的那人,猛地抬起头来,高声喊道:“司空,我冤枉!我就是一个送信的,你们所说的刺杀,与我无关!我怎么可能是他们所说的凶手!”
曹操并未理会他,转向张泉,厉声问道:“张泉,你有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