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杨云雄怒道：“好个牧云，隐藏了这么久，今天，你已经插翅难逃！”平日里温和的杨云雄，对于魔门有奸细潜入栖霞派内部，从而让栖霞派遭受了莫大损失而感到十分愤怒。

事实上，各大派的长老终于在这一瞬间，有了几分同仇敌忾的味道。

“哟吼，老子睡了千年，现在的小家伙都不得了了么？”牧云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呵呵，不管你是装疯卖傻也罢，故弄玄虚也罢，今天你就交代在这里吧！”卓不凡心中既古怪，又好奇。他对杨云雄投去了一束目光，他是在询问杨云雄是否可以动手。

杨云雄摇了摇头，然后自己站起身来。“今天，还是让我来清理门户，斩妖除魔吧。”

说着，他从所坐的座椅之上突然发难。合神境界的修为全力施展，霎时间就冲到了牧云所站立之处，他一剑向前。名剑谱排名第九的凤鸣剑昂首出招，随着剑锋所过，一道巨大藤蔓也随之而生。

凤鸣剑所携带的火属元气，让藤蔓燃烧了起来，变成一条声势惊人的火鞭。

世人皆道栖霞掌门杨云雄好收藏天下名剑。这凤鸣剑在名剑谱上排名不低，更重要的是它有自动凝聚火属元气之能，让不懂火属术法的人也能够附带火属元气。木生火，属性相生。

这才是多年前，杨云雄不惜开罪萧墨，也想用鬼珠去交换凤鸣剑的原因。闻先河和彦青自然是没有回答什么，但那之后，杨云雄付出了其他的东西，换得了凤鸣剑。可以让他的木属术法，更具威能的凤鸣剑。

一条燃烧着的火焰藤蔓，就这么冲向了牧云。而牧云似乎完全没有防备。

“啊哈，死物么？由生而死，本就是火属的威能。”牧云忽然伸出了一只手，手掌正对着那燃烧的藤蔓。“可惜，我本是死物。所以，无效！”话音未落，那燃烧着的藤蔓如同被风吹散一般，消失在了大殿之内。

见到着一幕，尉迟德猛然站起。凤鸣剑上的火焰，可以借助持剑者的真气。也就是说，藤蔓上燃烧着的火焰，是与他合神境界火焰相差不多的威能。结果，竟然就此熄灭了？

连杨云雄自身也是吃了一惊。

正当牧云摆着姿势站在原地时，一道人影急掠而过。

卓不凡。

卓不凡迎向牧云，凭借他返虚境界的速度，竟然将牧云直接击飞。牧云飞出的方向，就是青云殿的大门。殿内人数太多，空间狭小，想要动手，门外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焦云飞早就拉起沈璃避开，牧云撞破了一扇殿门而出，然后在青云殿之前的广场上翻滚着停了下来。

“啊呀啊呀，果然还是不熟悉。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合适的，别给我弄坏了。”说着，他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卓不凡与杨云雄站在一起，两人的眼神之中都带着震惊。

在他们身后，是从大殿之中鱼贯而出的众人。阙隋踏出大门，对气机十分敏感的易门，他们的二先生看出了一些不对。因为一个人哪怕再怎么改变，他的气息还是有迹可循的。而方才牧云的气息，分明是彻底的改变了。

这就是说，眼前的牧云，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了。但是，这个牧云还是牧云啊，并没有其他人代替，怎地就会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你是谁？”阙隋问出了他心中的问题。

这也是所有人心中所想的古怪。

“哈哈，我是谁？”牧云的脸上笑容古怪，似乎是回忆，又是苦笑。“这么说，并不准确，应该问，我是谁的一部分。”

“一部分？”阙隋心中疑问更甚。

“没错，一部分，就像万楷那一丝游魂。”牧云轻描淡写地说着，透露出的消息颇为轰动。

沈林风听着游魂二字，忽然就想起了他在雷域感受到的波动。那是夙凤与人在动手，难道说，真的是雷帝在那？“你不是牧云，你到底是谁！”刘青山皱着眉头，他仔细回忆着魔门的秘笈，似乎没有一门可以如此操控别人的术法。

“我嘛，一个死人就不出来献丑啦。”牧云说着，他全身的黑色纹路突然亮了起来，然后，一丝灰色的气息出现在了他的身旁。那灰色气息，就是从纹路之中散发出来一样。

灰色气息越来越浓郁。

流云的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她指着牧云身旁的灰色气息，喉头干涩，艰难地吐出几个音。“死气！鬼帝！”

当年在鬼棺镇魂阵下，那个灰飞烟灭的男人，他的身上似乎也带有纹身。只不过他的纹身是银色的，可眼前这个人，他的那纹路，赫然是灰色的死气！与鬼棺镇魂阵中的死气，如出一辙！

直到灰气完全将牧云包裹，才从灰到几乎发黑的死气之中，传出声音。“我只是姓沮，沮丧的沮。其他的，想不起来了。”

卓不凡咬着牙，平日里注重仪表的卓家家主很少失仪。但是此刻，他的确是无法顾虑了。姓沮？天底下沮姓虽少，但是也有。可是，姓沮，又能够掌控死气的，那就只有那个人了。

鬼帝，沮诡。

难以置信，历经千年，难道他还活着嘛？只是，他如果活着，这牧云又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