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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王子沉沦谢女愁 第一章 吟诗作赋

公元526年王珩出生在会稽山阴一个兵户家中,老爹王显嗣一直都是大头兵。南朝向来重文轻武,兵户人家更是贫贱潦倒,一家人的生计愁死了老王。

许是上天眷顾,兄弟姊妹七个中出落的到还标致,尤其王珩的二姐二妹长的颇有姿色。一双姐妹被梁朝湘东王萧绎看中,收入宫中。王家得以鸡犬升天。二姐嫁给湘东王后,先后生下两子萧方诸,萧方略,母子深得萧绎宠幸。老爹王显嗣当了大半辈子大头兵,终于从女婿那里得了个湘东王国常待的官职,王珩此时才15岁,萧绎看他机灵边留着左右听差。

萧绎乃才子,平日里喜欢舞文弄墨,幕府里浓浓书卷香,文化氛围不错。一待五年,王珩跟着学了些斯文样,也生得赏心悦目,体貌娴雅,立发委地,人见人爱。

这日,萧绎要去建康,便唤来王珩陪同。

建康城内很是热闹,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楼、作坊等,街上的行人川流不息,络绎不绝,繁花似锦。秦淮河水清粼,河面上游船如梭,船上时而传来袅袅琴声,时而传来阵阵嬉笑声,文人雅士驻足河边欣赏美景。

好久没有回帝都了,这热闹的景象,看的王珩心里直痒痒。不过萧绎此番来建康有正事要办,待完毕,自会让他玩耍,王珩只好忍着性子。

萧绎回建康,一则面见圣上,奏报江州军政要务;二则听闻圣上又要舍身同泰寺出家,这次又不知要花去多少钱赎回。萧绎其实也知道,劝也没有用,父皇心意已决,尽力而为吧。

办完事情,萧绎便命门客去给好友送名帖,次日湘东王在杯莫停酒楼做东相聚一番。王珩知道明日来的无非都是文人墨客,自己也就不自讨没趣了。

当晚的杯莫停很是热闹,萧绎做东便将二楼全包场,选了一间靠街道的雅间,窗外秦淮河的夜色一览无余。

“见过殿下,”王褒先拱手行礼。

“免了,今日乃文人小聚,不必如此。”萧绎摆了摆手。

“卑职庾信、徐陵见过湘东王殿下,”宾客陆陆续续的到来,王珩也只认识王褒。对面两人模样陌生,却不曾见过。

“不曾想今日两位东宫学士赏脸赴宴,本王很是高兴啊,”萧绎捋了捋胡须,很是得意。

“卑职谢古,因事来迟,还望殿下责罚。”说话间建安太守谢古也进来了。

“不妨不妨,”萧绎心里不悦,但脸上依旧露出了一些笑容。

“罚,当然要罚了,不过还请各位大人先行入座,”说话间,酒楼掌柜的出来了。但见此妇人约莫三十出头,一袭红色长衫,淡峨眉,丹凤眼,皮肤细腻胜雪,身材丰腴,双眸明亮,眉宇间有些许精明。

“秦夫人既然开了口,自当是要罚的,”萧绎趁机道。

“还望湘东王殿下恕罪,民妇口无遮拦了。”秦夫人明眸一闪,嘴角一撇,作无辜状。

“谢太守,既然如此,你便先自罚一杯吧,众人也好开怀畅饮啊。”萧绎朝王珩看了一眼。

王珩心里明白,自己可以开溜了,又要开始吟诗作赋了,实在是待不下去,转过身吐吐舌头出去了。

各位大人的随从都先后出来,到了隔壁雅间,这是为他们准备的。王珩内急要去方便,急匆匆如厕完事,一身轻松,刚出门却与来人撞个满怀,心里很是不爽,抬起头一打量,方才看的真切。

“你是何人?”王珩道。

“你又是何人?如此莽撞。”一位白衣公子扶起地上的人,拍拍身上的尘土。

“在下王珩,乃湘东王府随从。”王珩不卑不亢道。

“我道是何人,原来是个家奴。”白衣公子言语间露出轻视之意,“徐兄,不必搭理。”

“谢兄此言差矣,”那人忙过来看看王珩,“不知兄台可否伤到?”

“不碍事的,看看人家公子多有礼数,哼!”王珩头一甩便走了。

“好你个家奴贱民,如此无礼。”白衣公子怒气未消。

“谢兄,既知道他是家奴,何必一般见识了,不要扫了我等的兴,接着把酒言欢。”那人笑着道。

“要不是看在你徐陵的面子,我非要好好挫一挫此人的锐气,”白衣公子道,“他叫什么来着?”

“王珩,湘东王府随从。”徐陵道。

“走着瞧,不能让姚察诸人等太久了。”说罢,两人也回到二楼的一个包间。

王珩走了没有多远,扭过头看了看二人走了。“二楼不是被殿下包了吗,怎么他二人?”心里一丝疑惑,便跟了上去。

看见这二人进了翠云阁,便找了个酒保问问,里面都是什么人?酒保对他一番打量,正要准备走,王珩掏出些碎银子。酒保陪着笑脸道:“谢伷、徐陵、姚察、还有一位公子长的清秀不知何人。”

原来是谢氏,王珩吐吐舌头,目中无人的王谢袁萧,还是溜之大吉吧,继续去候着湘东王。

雅间中不时传来吟颂声,这会正是湘东王萧绎将刚作不久的《采莲曲》拿来供众人品鉴。

碧玉小家女,来嫁汝南王。莲花乱脸色,荷叶杂衣香。因持荐君子,愿袭芙蓉裳。

“殿下文采斐然,好诗好诗!”众人皆道。

萧绎也很是得意,但和庾信、徐陵、王褒等人还是有所欠缺,便道:“各位抬爱了,和庾学士的春赋相形见绌。”

“殿下说的莫非就是庾学士的那首,宜春苑中春已归,披香殿里作春衣。”王褒道。

“见笑了,”庾信道。

“在下最喜欢这两句,池中水影悬胜镜,屋里衣香不如花。”谢古道。

“甚妙,甚妙,不知谢太守这建安的花香如何啊?”萧绎道。

“这个……”,谢古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哈哈,”众人见湘东王大笑,也跟着笑了起来。听到隔壁雅间笑声此起彼伏,王珩更觉得无聊了。吟诗作赋哪有舞刀弄枪来的酣畅,哎,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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