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长公主闻言抿了抿嘴唇,像是敷衍一般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旋即不知想到了什么,她面露为难,犹豫一二,最终还是选择了隐瞒,只是看着阮蓁,问她:“阮蓁,从小到大,我一直是什么事都会跟你说,从来没瞒过你,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她想了想,又自个儿否认了这个说法,“不是,是我有事瞒着你,你会不会生气?”
她舔了舔上唇,补充道:“是很大很重要的事。”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阮蓁打量了她一眼,觉得她今日有些反常,想了想,顺着她的话说道:“那就要看是什么事了,不过生气也说不上,最多也就觉得有些失落吧,如果真的是很重要的事。”她顿了顿,又道:“思若,其实你不必什么事都告诉我,每个人都会有自己不愿为人道的小秘密,我不会在意的。”
常乐长公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听阮蓁道:“可是思若,有些事,你做决定之前一定要三思,权衡之后再决定要不要去做,千万不要冲动。”
阮蓁总觉得常乐长公主今日这番话在预示着什么,可是她一时半刻也琢磨不透,只好先叮嘱一番以防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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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常乐长公主分别后,阮蓁回了府里,却不见霍成,问了安嬷嬷才知道中午她出门后不久,霍成也出去了,说是军中有要事,可能会回来的晚一些。
事实证明,霍成说回来晚就是真的晚,阮蓁一直等到了晚上,房里的蜡烛都点上了他还是没回来。一直到亥时都过了一半儿了,外面才传来些许动静。
卧房门外丫鬟压着嗓子行礼的声音传来,伏在圆桌上已经昏昏欲睡的阮蓁半撑起头,睡眼惺忪地看着那抹模糊之中高大的身影,直到来人到了面前,她才呆愣愣地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大哥哥。”
霍成低低应了一声,与她隔着一个绣墩站在她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睡出一抹红晕的细嫩面颊,问道:“怎么不去床上睡?”
阮蓁幼猫儿一样顺着他粗粝的大手蹭了蹭面颊,然后撑起身子,懒洋洋的,仿佛没有骨头一样张开双臂,慢吞吞道:“你抱我去。”
若是以往,不必她说,霍成便会自发地把她抱到床榻上,再死乞白赖地黏着她做那档子事。今日不知怎么的,他一反常态,她都主动提了,他也没有按她说的做,而是俯首亲了亲她暖烘烘的脸,一触即分,低声哄道:“乖,自个儿去床上睡,我一会儿就来。”
言讫便转身进了净室。
阮蓁对着他的背影愣了会儿神,倒也没多想什么,没一会儿,自己站起身慢吞吞地去了床上。
霍成今日洗漱的时间长了些,阮蓁险些没撑住自己睡过去,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他从净室走了出来,好似是把手上的衣袍丢给了谁,压着声音吩咐了一句:“拿去烧了。”
然后就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少顷,锦被靠外的一角被掀起,身边多了个人。阮蓁自发自觉地挪动身子靠近他怀里,趴在他胸膛上,下巴抵在他胸口,懒懒地半睁着眼睛问他:“什么烧了?”
霍成拉了拉锦被,把两个人盖好,随口道:“外袍。”
阮蓁:“嗯?”
意思是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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