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欧龙生狠狠一掌拍中伍德的后脑:“还不谢谢大哥的教诲?你妈白养你这么大,真是没点家教!”
廖学兵连忙制止他的暴行,脸上笼罩一团圣洁的光辉,仿佛宽厚仁慈的得道老和尚:“哎,行了行了,我不光说他,你也要多多学学,动不动就打人怎么行呢?以后你到了社会上也这样吗?凡事应该以理服人嘛。”
伍德几乎感激涕零:“多谢大哥……”事实上事情从生到现在不过几分钟而已,他仍旧没从廖学兵初中毕业的厨子转变到黑道大哥的身份中醒悟过来,满脑子迷迷糊糊,只留下小腹的剧痛和充斥心脏的屈辱。
“你们都回去午休吧,带这两位同学去医务室看看。我也要早点回家了。”
欧龙生连忙带头挥手欢送:“大哥走好,欢迎下次再来。”有人拿出手帕在空中招啊招。
廖学兵推起电瓶车,半天动不起来,只见钥匙孔空无一物,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丢下车子,来到伍德面前,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其实我也经常对此感到矛盾,难道人生就是在矛盾中度过的吗?”揪起伍德的头拖到水泥路边的一棵法国梧桐树下,把他的脑袋对着树干猛撞几下,哐哐连声闷响,树干似乎也在摇晃:“给你十分钟时间找钥匙。松开手,伍德一头栽倒,额头高高肿起,还镶嵌着一块青灰色的枯树皮。
欧龙生等人目瞪口呆,这就是满口仁义道德的廖大哥?好几个跟班都不约而同地想:“不愧是老大的老大的老大,下手真够残忍。”
有那么一瞬间伍德以为自己小命不保。足足花了两分钟才让脑袋没继续昏沉下去。扶着树干站起的时候,两条粗壮地小腿如同风中摇曳的荒草,颤抖个不停,心中只有两个字:害怕!
一个斯文讲理的代课老师,能够随口吟诵生僻的古诗,解出同学名字的由来。穿着绝不过二十元一件的衬衫,怎么看怎么都像不通人情世故地旧传统男人。他竟能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委实令人大跌眼镜。
伍德捂着伤处顾不上喊痛,陷入困境爆出一股潜力,拉起周国民喊道:“快去找钥匙啊,还愣着做什么?”两人急匆匆钻进草丛。仿佛秋荒时期地田鼠,撅着两片硕大的,东翻西找,那焦急万状的样子,让人不禁怀疑这片草地下是否埋藏着某朝皇帝搜刮天下的宝藏。
欧龙生蹲着旁边朝跟班们挥手道:“都过来叫大哥,以后在学校都要听他的。”
四名学生在家未必听父母亲地话,在学校未必听老师的话,却对欧龙生的命令十分服从,当即站在廖学兵面前,非常恭敬——甚至可以用谦卑来形容。叫了一声大哥。
廖学兵不耐烦这套规矩,摆手道:“快滚,小小年纪不学好。还想学别人混黑道?妈的,要是我是你爸爸,你一出生我就直接把你塞进马桶里溺死,混成这副德行也不觉得丢人。”
欧龙生苦笑:廖大哥行事总喜欢出人意表,还是别捋他倒毛的好。跳起来在其中一名学生身上翻出一包希尔顿香烟塞给老廖:“大哥。这烟是孝敬您的。那我们就先回去午休了,不干扰您的活动。”被训了一顿还得赔好话。但欧龙生心里十分高兴,总算跟廖大哥攀上关系了。
伍德和周国民在炎热的烈日下汗如雨下,即使湮在伤口处,也没空去擦一会,好比辛勤的农民,孜孜不倦地寻找着他们的生命护符,时间每流逝一秒,他们地心便惶恐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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