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儿一听‘大食教’三个字回过神来,想起自己的雪红马、是在西域被大食人偷去,居然被眼前这位季公子骑来,不禁脸一红问道:“难道这是你从大食教那里偷……借来的?”
说道“偷”字时顿了一下,舌头有点不自在,觉得当面这般数说,有点不太敬重别人。
“哪里,是我的一个兄弟三个月前、冒死从大食教偷来,没想到竟然是姑娘的心爱坐骑,那……那就物归原主吧!”季霖雨两三个起落来到梦儿近前。
梦儿一听有些不好意思,抚摸着雪红马乳白色的尖长耳朵讪讪道:“我一时情急……误会了你,你……你那位兄弟受伤了吗?”
“听说伤了不轻,好像至今未好,我也没时间看望,过些时候再去看看。”
“那……那真不知该如何……谢谢你那位兄弟!”
两人一左一右隔着雪红马,同往山坡居处上边说边走,到了茶亭听到季彩云问:“哥!你没事吧?”
原来梦儿呼喊声也让季彩云吓了一跳,突见梦儿从大檀树的树冠上急速飞下山腰,以为要与哥哥撕打在一起。
等到此时三人一齐在茶亭坐下,季霖雨忽然想起一件事,忙问道:“姑娘一定饿了吧?我来迟了,哎!忘了带些熟食,这附近又没有客店人家……”
“哥!我早就做好了,没想到你来怎么迟!”
说着站起身有点嗔怪,进屋端出四样饭菜,红着脸说:“慢待了姐姐,等以后……”
梦儿平静地说:“对不起!你们用吧,我……,我吃过了。”
季家兄妹一听颇感愕然,尤其是季彩云一直和梦儿在一起,连自己准备的茶水,也不曾见她喝过一口,虽然书中有餐风饮露一说,但终究是不着边际的神仙故事。
季霖雨已看出梦儿的执意,知道武林中人衣食住行大多各有禁忌,这姑娘举止异于常人不足为奇,只得讪讪说道:“那就……请用粗茶!”
“谢谢!”说着右手端起茶碗饮了一口。
兄妹俩这时都看清梦儿中指上,携带着一枚镶嵌闪闪光亮的红宝石戒指,均觉得眼前的红衣姑娘来历神秘非凡。而季霖雨好像记得,在泾州西屏大院外偶遇她时,并未见手指间有什么特殊光环饰物,而季彩云的眼光,更是充满艳羡和赞美。
梦儿察觉这兄妹俩的奇异眼神,腼腆一笑说道:“这是我偶遇的一位姐姐赠送的,也不知戴在手上适不适合……”
倒是季彩云说道:“这枚红宝石戒指真是漂亮,姐姐戴上它简直比仙女还要好看,光彩照人一定会洪福齐天!哥!你说是不是?”
“看你说的……”月光下梦儿顿时羞涩起来,在生人面前终于不好意思说下去。
“哦!今日得蒙恩人援手感激不尽,这么久了也不知尊姓大名,该如何称呼?他日定当报答姑娘。”
季霖雨对这姑娘深怀爱慕之心,以为被亲妹妹看出心思,脸色骤然有些微红,好在月光之夜却是不甚明显,忙以正面语气掩饰回应。
梦儿又抿了一口茶,似乎没听见季霖雨的感谢之词,望着遥远的星空,好像在犹豫思索什么。
“别再说什么恩人,我姓梦!承蒙几位招待,冒昧在此打扰。”
过了片刻梦儿回首答道,梦儿从师父和红姨那里,了解到自己点滴身世,只知道母亲临终前不停地喊梦儿,自己到底姓什么却始终是个谜,只好随意取了一个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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