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者乃是神武通秃头毛少管,其人正和其他几名弟兄在此借酒论事,毛少管使劲吞下豆腐,破口大骂:“直娘贼,竟敢欺到老子头上,也不问问这儿是谁的天下!不知道神武的名号也敢来江南混,胆子不小啊……”
易诗缘本不打算惹此麻烦,但心缘即已出手,自己也不好置身事外,神武通几个无名小卒自然不是对手,混战后抬着一轻一重两个伤者离开了。
“就这点花招也来冒充神武,南蛮小子尽会满天下吹牛,一块豆腐没把你噎死撑死算你走运!还神武呢,神什么神、武什么武?”易心缘望着神武通余人背影,刻薄丢出几句不屑之言。
酒店掌柜吓的银子也不敢要,悄悄躲了起来,兄妹两人也没当回事,留下饭钱走人,出了店家不多久,遇到神武通的地金刚浒狂风率人赶至,同行的还有南部统领所率的两个弟兄。
又是一番一对一公平激战,兄妹俩侥幸获胜,南部统领广志南被易心缘辣手打成重伤险些不治,地金刚浒狂风久战易诗缘不下,也已势成危局,因神武通改弦更张看重名声,属从不便混战相助,其中有人急返万宝庄告知神武尊主。
季霖雨刚从蜀东归来,起因是西部统领与一个僧人激斗受伤,属下以为是吐蕃国的喇嘛试探中原,飞信急报万宝庄,季霖雨率长老法师数人赶赴巴蜀,因天竺苦行僧迦太坚自言有佛门真经,将去少林寺与承善、承真等一群高僧切磋。
季霖雨出身卑微见识不多,只道佛门一家不分彼此,有心请此人居中调停、化解与少林寺的积怨,因此出招多有保留,没想到反不慎受伤,以至于伤的比西部统领巴连青还重,强忍内伤较成平局,神武属下见状大怒,欲一拥而上被季尊主拦住。
天竺僧离开时竟自信将来主持少林寺,言九州一佛、天下门派属从皆可相安,被神武通老少部属称之为天竺狂僧,大多讥笑冷哼没人当真。季霖雨内心很矛盾固然希望是真的,但又觉得迦太坚其人心术不正,与佛家强调的宗旨不相容。虽然他对佛教的理解也是道听途说,但从大局考虑还是点头让迦太坚东去,率众匆忙回到万宝庄,给双方来日都留有一个机会。
季霖雨还未来得及调理伤情,又传出南部统领被一个厉害的姑娘重伤,来不及安排独自前往查看详情,半道上遇见天金刚柳岸和宋旅,吩咐宋长老火速救治南部统领广志南,柳金刚率其他弟兄护送地金刚浒狂风先回万宝庄,柳金刚与浒金刚坚持不就,自言与尊主共进退,直到季霖雨告诫大家说,人多在此会令其心绪不宁,所部多人才怏怏而去。
“安定表哥!你一定要给他一个教训,这人太狂妄,他说我兄妹需留下一人,等他什么兄弟伤好了才能走。”说着杏眼瞄了一下附近的白衣青年。
“哦!有人敢这么对易大小姐说话,佩服佩服!”安定笑哈哈看着易心缘,根本不当回事,把易心缘羞得脸红一大半。
转首一抱拳对白衣年轻人说道:“请问兄台高姓大名?”
“不敢,在下姓季双名霖雨,只因这兄妹二人伤了我三位兄弟,其中一人命在旦夕,季某不过是来此讨个说法,不然在下回去如何向兄弟们交代?”
“如此说来,季公子今日一定要划出道儿来,那安定就陪公子走几招,果真技不如人,今日就悉听尊便。”
季霖雨听安定这么一说,完全是毫无退路可言 ,他没听过安定的名头,再说安定也极少出山,在罗浮山他又不是长头,在岭南一带自然也就没啥名头,更别提江湖上的万儿了。但易姑娘既然眉欢眼笑喊人帮忙,季霖雨估计,此人武功比易公子要高不少,不得不小心应付,以平息这一场纷争。
何况他在蜀东吃了天竺狂僧的苦,有伤在身原本想就此扯直拉倒,不料易家小姐胡搅蛮缠,致使事与愿违越扯越远,只好硬着头皮对安定说:
“那季霖雨就恭敬不如从命,安兄请!”两人你问我答极尽礼数,倒让易大小姐极度不满。
“季公子连战在先,安某已大捡便宜,焉能恬不知耻!季公子不要客气,咱们点到即止,无须性命相搏可否?”
安定年少老成、武功深得罗浮山世外真人嫡传,目光锐利一眼就看出、季霖雨呼吸不畅恐有暗伤,表弟表妹既不是其对手,那无疑身手有独到之处。
再者,世外真人平日管教森严是非分明,众弟子行走江湖不敢胡来,即便偶有小错处置起来也是铁面无情,况且安定多少也知道表妹心性浮躁,任意妄为常轻率行事不计后果。
安定记得年少时,表妹在姑射山气得师弟木子因弃武从文,最终辞别游学不归,这件事虽然他隐约早已知道,但确切结果却是在父亲寿诞将至,他陪同母亲亲自去姑射山,邀请舅舅、舅母赴宴兼游罗浮山时,从中才详细得知。
今观季霖雨面目儒雅,言辞尚在情理之中不似刁钻奸猾之徒,再说表弟一人受伤,对方三伤尚能就此罢手,显然是道义之人。
“如此甚好!安兄,季某就不客气了。”话落掌出,季霖雨拳脚一招快似一招,起初安定以静制动,藉以了解对手武功套路,虽然他知道季霖雨有伤在身,所以出招小心翼翼,不到万不得已不以内功克制对方。最新网址:www.yiruan.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