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梁冷哼一声,一扫众人,冷道:“场中俱是江湖豪杰,高人名士。难不成连一个人大致何时死去,都看不出么?”
自那话音落尽,嗡嗡私语声乍然而止,众人无不一阵愕然。
更有些人心中大为惊异,眼前这位青衫公子怕并非公子一般简单,未曾想竟然工于心计,言语刁钻,难不成是何方高人门徒?须知,此刻若言看得出,那是拂了月傅霜与神刀门的脸面。若语看不出,更是拂在场众人自己的脸面。
无论何种作答,进退皆不好看,众人登时讷讷无言。
月傅霜见苏梁说话刁钻刻薄,语中藏针,心中更是不屑,只道他是伶牙俐齿,会耍一些个小聪明,冷道:“既是如此,阁下便验一验这死者。”
苏梁道:“我且问仁兄一句,这深夜里,将大宅众人俱都叫到大堂,掌柜伙计都不遗漏,难道就是为了验尸不成?”
月傅霜愕然道:“荒唐!怎地只能为了验尸,自然是想知晓此事是何人所为。”
苏梁笑道:“既然为知晓何人所为,仁兄为何揪住我一个刚到的人不放?难不成仁兄已将在场众人皆都问清楚了?”
月傅霜心中一震,未想到这个公子哥如此咄咄逼人。方才只觉这小子浪荡公子一个,想让他出个难堪,未想到此子言辞不仅凌利,更是句句都占着理字。登时无言以对,思虑半晌,才讪讪地道:“你既然能看出死者何时死去,自然应该懂得医术,让你验一验死者,也是为了让大家知晓,段云是因何而死。到时依靠伤势找人,也是方便。”
话音方落,便听得柳大总管高声道:“怪哉!怪哉!既然有求与人,至少也要以‘先生’相称,怎地神刀门上下如此不懂礼数?莫非老刀主年老不记事,忘记教给门人?”
月傅霜闻言心中一怒,脸上涨得通红。正欲发火,但却见是柳大总管缓缓起身,满载笑意的望着自己,顿时收敛怒意,不好发作。
神刀门与落日马场,若是说来,颇有渊源。
神刀门,名为神刀,却是不止,乃是刀马双绝,刀法马术不分伯仲。而落日马场正是江湖宝马良驹聚集之地,倘若趁着黄昏之时前去,那时夕阳斜照,凭栏望,莺飞草长。马蹄擂鼓,扬鬃如涛,金洋怒涛几欲连接天际,鸣动白云朵朵,壮哉壮哉!
老刀主每次,也都会在这黄昏美景之时,在落日马场马栏处购选良驹。
所以虽属两派,但两派俱是熟识。而那柳大总管更是身在要职,老刀主且礼让三分,更何况神刀门“四卫”的月傅霜。
月傅霜正欲上前搭话,却听得柳大总管又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教教你。谁让我两派俱是熟识,我便当做帮一帮老刀主。”
柳大总管此话,着实有些讽刺。但月傅霜也只得将怒意忍了下来,并不想与这位大总管起了争执,更不想去试一试柳大总管那杆方天画戟。双手抱拳一拱,一溜烟,回到座位。
这月傅霜前后姿态颇为滑稽,但在场之人,却无一人胆敢窃笑。神刀门与落日马场委实是江湖两大庞然大物,若是有人敢触上霉头,只能说不知死字如何写得。
柳大总管一边走,一边喃喃道:“还是忍不住想管上一管。”走到苏梁身前,抱拳道:“这位先生,方才那子不懂礼数,万望见谅!只是我等江湖中人,若是打打杀杀却是在行。谈佛超度,自有师太与大师,但唯独验尸却真无人精于此术。方才见先生一眼便瞧出死者死于何时,不妨再麻烦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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