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神印村三十里外,赤奇峰山脚下一处山坳中,临近神秘白雾生起的青山深处,丛生的灌木遮蔽下,零零散散地露出四五座半人高的山洞,听大乔讲,这就是田精们聚集藏身的巢穴。
爷爷的去世对大乔打击很大,因为大乔父母在与田精战斗时双双阵亡,是爷爷一手将其拉扯大的。
当大乔扛了长枪要去找田精王寻仇时,被族人们死死拦住。
“如果你能消灭田精王,取回火阳参,为我爷爷报了仇,我甘愿一辈子受你躯使,包括做你的奴仆。”在唐求说出那句激奋昂扬的话后不久,大乔寻了过来一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一边拍了胸脯对唐求道。
“失了火阳参,我也有责任!”一旁一直冷着面孔的袁田师将一双秀眉一蹙,正色道,“我愿陪大掌门一起去!”
按说有袁田师相助是好事,但唐求心里并没有太多的兴奋。
从与田精王交手情况来看,要杀田精王,取回火阳参谈何容易。
其实当时唐求不过是见老族长惨死,义愤填膺之下脱口而说,一点也没考虑如何消灭,如何夺回,现在想起来,其时只能算冲动之下所为。不过唐求转念一想,自己最厉害的手段“有点怪剑”还未使出,同时还有一个通窍中期的袁田师相助,完成豪迈誓言也不是一点希望没有。一旦真的得了手,自然对转变大掌门形象大大有利,而且还可将大乔收了来,与田农拉上关系,可谓一举两得,所以唐求痛快地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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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掌门,虽然你救了我,但不要太得意。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我能办到!但是……因为你只救了我一次,所以只能……提一条!”在去田精老巢的路上,袁田师板了脸,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还有,不要有任何非分之想,不然……我就杀了你!”
之前唐求从田精王白精一气下救了袁田师,袁田师居然冷了一张颜面谢字也不说一个,让唐求心里嘀咕了好一阵。不说个谢字也罢了,当没这回事,如今等来了久违的感谢,但怎么听都感觉她的语气中透出一股高傲,或者说是傲慢。
其实自从袁田师出场以来,袁田师的美艳让唐求心中一动,玄妙的破穹一箭让唐求感叹,其后听说她分文不取帮助田农,又见其力战田精王显出飒爽英姿,唐求对其产生了不错的印象。但自从唐求救了她,袁田师的傲气显露了出来,反而渐渐地让唐求有些反感。
唐求心中大不舒服,即便你生得美若天仙,但时时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不见得谁都会摆你。
“放心吧,我可对你这种冷美人没兴趣!”唐求斜瞄了袁田师一眼,没好气地甩下一句,自顾自飞到了前面。
“你……”唐求直言不讳的回答大出袁田师意外,一瞬间袁田师的脸上变了颜色,一时阴晴不定。
方出几十丈,唐求又转回身来,嘻嘻一笑,道:“对了,我救了你,自然是要回报的。至于如何回报,我还暂时没想到,以后什么时候想到了自然会告诉你!”
“果然是恶人本色,怪不得……”身后传来袁田师愤愤的冷哼,其后说什么,声音太小唐求也听不清。
唐求和袁田师不过是萍水相逢,对袁田师的底细几乎一穷二白。唐求推测,一来袁田师吃了亏,要报这仇,二来想必之前袁田师没能挡住田精王,自觉没尽到责任,尽管田农也没埋怨,但心中也感觉惭愧,所以主动提出来相助,袁田师想要寻个心安理得。但不论是哪一条,都和唐求半点关系没有,也没必要感激。
所以此时的唐求也不去管袁田师是何心情,是何脸色,只管下了宝马,挨了每一处山洞拨开树丛近前查看。
当搜寻到第三处山洞时,不知何时袁田师已站在第四处洞口前,并有所发现。
“快过来,他们在里面!”袁田师手里拿着一个罗盘状的法器,正对着洞中照来照去。袁田师虽然仍旧持了一张冷面孔,但这是其固有神色,倒没表现太多异处。
“你怎么知道?”唐求对袁田师的自以为是也不以为然。
袁田师晃了晃手中的罗盘,道:“我的搜灵仪很灵的,上面显示,洞中有强大的灵力波动。”
这种法器唐求听说过,测查出的结果一般情况下应该没错。唐求看着地上,地上是杂乱的脚印,道:“你说的没错,这里确实有大批田精经过。”
“找到他们的老巢就好办了,我们冲进去,直捣黄龙!”袁田师抬手一指洞中愤愤然,作势欲冲,“老田精破了我的破穹一箭,途中我也想到了如何破除他的白精一气。哼,如果再交手,我会让他好看!”
唐求笑了,道:“袁姑娘,冒冒然冲了进去倒是痛快,但你知道里面有多少田精把守?”
“哼,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袁田师将傲人的胸脯一挺,一拍腰间的乾坤袋,“不用管它,我们见了就杀,见了就砍,还怕老田精不出头?”
唐求可不这样认为,轻笑道:“这是人家的地盘,设了多少道绊马索,多少**阵,你知道吗?”
“这……,倒没想过!”袁田师吃过田精王的暗亏,仍然心有余悸,闻言立时一怔,一双美目看着唐求,“那你说,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唐求沉吟片刻,笑道:“一是等他出来,二是引他出来,三是逼他出来,最后冲出去才是下策。”
袁田师不言语了,两人沉默了片刻,一男一女在荒郊野岭中守着洞中出神,气氛有些尴尬。
最后还是袁田师打破了难受的静寂,袁田师少有的嗤笑了一声,道:“以前我听说你是一个大恶人,而且行事冲动粗莽。但最近又传言大掌门突然象变了个人似的,今日一见,果然没错。”
“怎么会?”唐求一怔,嘿嘿一笑,“我本来就是一个粗鲁的恶人,而且一向如此。”
“有人可不这样认为。”袁田师微微一笑,“听了大掌门与独一笑赌马一事后,我师兄当场就断言,你是一个工于心计、不好对付的人。万一遇到你时,要我一定时时防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