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真香……”
他不待她回答,忽然就抛出这么一句暧.昧极了的话。
惊鸿背脊生寒,脑子里那根弦搭上来了,终于意识到他是多么危险的存在。
自己当他是没头没脑的愣头青,十七八岁的少年,可他也是早就有了一众福晋妾侍的成年男子。
在某些方面,他是早已通晓,不论资质如何,几年下来总也操练得老道娴熟极了。
“是……是鸢尾的香料,寻常香料罢了,只是爷的屋里熏得杜若,闻着清苦,才会觉得妾身身上的香味尤其香一点……”
她谨慎的陈述每一个字,可跌在他怀里的姿势如此暧.昧,再正经,也不过是假正经。
男人徒手揽住她不堪盈握的腰肢,大手慢慢摩挲,一张英气俊俏的面孔威风凛然,半点不似寻常风.流文人的轻佻下贱,仿佛庄重典雅的攻城略地,没有厮杀的无声掠夺。
惊鸿害怕极了……
她有点后悔。
自己的莽撞,放肆。
她不该侵入他的领地。
自己是如此弱小,早就已是他掌中玩物,被冷落忽略,就该庆幸,怎么还送上门来。
“噢……原来……是这样……”
他很认真的听从她的答案,寻求真理似的凑近,在她脖颈间深吸了一口,恍然似的点头:“嗯,真是这样呐。”
“爷好好养伤,妾身……改日……”
“择日不如撞日,又何必改日……”
他飞速打断她,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攥住她下颚,逼迫她抬起头来仰视着他那双熠熠生辉的眸子:“你说……是不是?纳兰惊鸿!”
纳兰惊鸿!
这四个字,仿佛不是一个女子的名讳,而是一座城池的名字!
他宣誓主权似的复述,霸道极了。
“十四……”
她眸里星光微颤,声音有一丝哽咽。
竟是有点怕了。
“嗯?”
他清亮的声音没有一丝杂质,如孩子似的在她耳边吐气:“你怕我?”
“嗯!”
她瑟缩着点头,无辜得像只小猫儿。
她只是来看病人的……
“你看看我这么一副残破样子,能对你干什么?嗯?你说……我能对你干什么?”
他捏住她的手腕,又转而攥住她的手在掌心里揉来捏去,像是捏穗子。
瞧她那受委屈的小媳妇儿模样,他心里倒是真的犯起嘀咕,要不是被打残了,还真的要顺势把她拿下。
搁着也是搁着,她干干净净的一个人,成天想着养蜂夹道里关着的那位,被他得了,看她还有没有脸面想人家。
“我……”
她极力想否认,却不得不承认被十四说中了心思。
“夜已经深了……爷……您……既然有伤在身,还是早点歇下,妾身……”
“可是爷已经被你吵醒了,睡不着了,你说怎么办?”
那只攥住她腰肢的大手一刻也没松开。
“那是妾身的不是,妾身回去反省……”
“何必回去反省,你就当着爷的面儿好好说道,为何突然深夜造访,所为何事,说出个三五七八来,爷便不跟你计较!”
十四的声调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来,没有一点施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