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神归来,砂之神殿在桑德康翠的超然地位自然没人敢再撼动。* *那位战神殿的大祭司在农神像前足足跪了一顿饭的工夫,直到三位神祗吃完最后一块甜点白才想起他来,用衣袖掩饰手上的动作,隔空解了他的穴道。
大祭司莫名跪倒又莫名能站起来,从头到尾也没觉出是怎么回事,只好把这些归咎到神祗的处罚上,回到神殿之后安份许久,连看见农神殿的神官都觉得膝盖疼。而那些过于积极改宗,在农神现身前就投身其他的神殿的贵族们就不仅仅是膝盖疼了,后悔得心肝脾肺一起疼,深恨自己意志不坚定,没有苦等农神归来。
霍桑不仅没陨落,还现身于神殿,邀请太阳神和月神兄妹一起享用神餐,这是多么伟大的事绩?他们怎么就早改了那么几天宗,没福气进神殿看这场神迹了呢?
后悔之余,这些刚刚贡献了大笔财物改信其他神祗的人又捐了一笔钱回砂之神殿,希望能再成为农神坚定的信徒。世上的后悔药虽然不多,但农神对子民们一向宽容,再加上坐镇砂之神殿的最高领导是白莲花一般的巴尔德神官,这群人也就得了忏罪的机会,重新回到了农神的怀抱。
在所有愿意捐赠家产以赎回圣恩的人当中,安珀勒三世做得最到位,因为他不只给神殿捐了款,还大度地把自己私人园林中的一部分划给了白。
这块风景绝佳的绿地就在沙漠边缘,一半儿黄沙蔽天,一半儿抱树环水,当中一道翡翠般的碧环半勾半绕,将这沙漠与绿洲勾连成一片浑然天成的景致。白之前从未见过沙漠,这般壮阔的景色蓦然闯入胸怀,撞得他心中横生一片苍凉孤寂的情绪。他看着那黄沙翠树之间如同刀割一般分明的界限,忽然想起了这片大陆分为表里两面,也就像这界限一样切割出全然相反的两个世界,他就在这芳草郁郁的正面,而格拉斯却被拦在了荒芜冷寂的魔域之中……
相思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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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这片地面遥遥相对的魔域里,完全炼化了魔神骨血的格拉斯也生起了相同的愁绪。他独自呆在魔域,抬头是永不澄清的天,走过的每寸土地都有洗不清的血迹,自从白死去那天开始,分别的痛苦和担忧就日复一日地折魔着他,唯有一本黑皮小册子落在手里,可以暂时寄托他的思念之情。
从白离开那一天起,他就争分夺秒地带人平定了珀歌特丽城的混乱,然后凭着自己的力量等级压制,直接带大军去接收了剩下两座没有主人的魔城。他的实力在接收了最后两块魔骨之后增长得比之前五块都要快,身后雪白的翅膀亦染上了黑色的光辉,扬起来遮天蔽目,仅凭着释放出的魔气就成了战场上最令人畏惧的梦魇。
而最可怕的还不是战场上的他。在这片魔域最后一道抵抗力量都被碾成粉末,王师回到玛门那座戴沃城之后,格拉斯就安排所有贵族参加官员筛选考试——其中试题都是由玛门本人精心挑选的数学题,成绩在六十分以下的一律贬为庶民。
曾经放倒了无数魔族的小明同学重出江湖,给那些不曾尝过小学数学滋味的魔族狠狠一击。魔族贵族们在庄严肃穆的偏殿里考试时,有十几个人都耐受不住精神攻击和对前途的绝望,现出纯魔的本相扰乱会场,造成了大批流血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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