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先生哪里人?”
“雍京人,土生土长。”
既然这位世子有个王妃妹妹,赵毓估计自己那些底,人家也探的差不多了,就是不知道探到哪一步了?
“哦,我也是。”
赵毓忽然问他,“世子,您当时听了屠明珠的琴,感觉怎么样?”
石慎没有想到赵毓会问一个可以得到真实答案的问题,“屠姑娘自然是色艺双绝,只是她的琴声有些过于炫耀。那晚我看她用的是名琴’天音流韶’,这把琴的声音高一些,适合梵音,只是可惜,让屠明珠弹了一曲靡靡之音。”
“世子就是眼光毒,我当时也是感觉弹奏的不对,别的没多想。”
“赵先生要是喜欢挺琴,改天有时间,我请先生到临水天苑,那里有好的琴师,只是怕姿色不如屠明珠,不入先生眼。”
“不会,有琴听,就好。”
两个人,各怀鬼胎,居然就着一壶茶、两个烧饼与包子聊的异常亲密。赵毓同石慎在长街拱手分别的时候,还颇有一种十八相送的依依不舍,财狼与猎犬的惺惺相惜。
——既然能找到西市,那么,别的事情他也能嗅到。看样子,留给自己的时间也不够多了。
赵毓想。
玉关茶楼比枫水茶楼看着气派一些,主人是瓜州人,所以这里有独特的热奶煮浓茶。赵毓上楼,在西边靠着内院的雅间看到找他的人。
——一名绝美西疆女子,湛蓝色的眼睛如同佛宝琉璃一样,似乎就是西疆那抹碧透的蓝天。
“加茉妹妹,好久不见。当年你还是十三四的小姑娘,现在都长成大姑娘了。”
“元承哥哥,找你可真是费力,要不是元承哥哥一直是个好人,我还以为你要躲着我们呢!”
元承,是赵毓在西疆用过的若干个名字中的一个。赵毓拉开椅子,坐下,“加茉妹妹在端午那天的救命之恩,哥哥实在无以为报,如果不是你的纸条,估计我们一家三口都死了。只是,……,恐怕那件事情上,佛是妹妹,鬼也是妹妹。”
加茉巧笑嫣然,“哥哥,是那个世子太丧心病狂,当时我们只是让人告诉他要吓唬吓唬你,没想到他出手就要见血。这事,您可要原谅我哦,再说,我们给那个世子带信的人也死了呢。哥哥,这是我们的砖茶,用牛奶煮的,雍京仅此一号,哥哥尝尝。”
赵毓没动。
加茉叹气,“元承哥哥,虽然当年您离开瓜州就说过,以后不用再相见了,可是,我们真的有难事,还需要哥哥帮忙。”
闻言,赵毓还是无言,只是手指在桌面轻轻滑动。
加茉看他这个样子,知道软语是无用了,这才说,“方才哥哥也见过那个世子了,现在他可像草原的鬣狗一样,专门吃腐肉的,他盯上哥哥了,可怎么办?”
赵毓柔和的笑了笑,“有什么事情就直说,我最讨厌被人威胁。”
“如果哥哥肯帮我们,我们自然也会帮哥哥的。那个世子就不会再得到哥哥任何的消息,比如,……,当年在敦煌,哥哥走|私的内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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