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灿呢,素来厌恶别人给他夹菜,而这寇氏偏偏还不停给他夹菜,真是郁闷极了!同时,他也注意到了,容兰在这个家里,确实是个特别的存在,每个人都对她客客气气的,客气到了不像一家人的地步。
想着容兰的身世,余灿突然觉得这丫头好像蛮可怜的。
吃罢午膳,又开始无聊。下人们收拾着东西,容康一早被唤去了衙门,容夫人身体不适也回了房。余灿这会看到寇氏头皮就发麻,见她又要凑过来,拉着容兰就尿遁。于是刚才还有些热闹的厅堂,立马又安静下来。
已值初夏,蝉鸣阵阵,午后的庭院一片安宁。
余灿有些犯困,便躺在容兰的床上打盹,眯了一会见容兰趴在桌上似乎也睡着了,便道:“你不上床睡么?”
容兰揉了揉眼睛,道:“唔。”说着,就起身往床榻走去。
而在这时,外边突然想起了一阵嘈杂声。
“不好了!大少爷出事了!他被抓起来了!官府来抄家了!夫人!夫人!”
听着下人惊慌的喊声,容兰瞬间睡意全无,她冲出去开门道:“怎么回事啊!”
下人回道:“小的也不清楚,门外来了一大批官府的人,正在四处搜查呢,好像是丢了什么要紧的东西!”
容兰一听,觉得不好了,见院里的人都被惊动了,便赶紧往外跑去。余灿见状,眉头一皱,也起身穿鞋跟了上去。
……
容康读了几年书,可一直没考取个功名,最后托着熟人在衙门里找了个差事。而他因为品行端正为人老实,深受上司杨大人赏识,于是便将库房的钥匙交给他保管。
衙门的库房,平常也没什么稀奇珍贵的东西,可是三天前破获了一起盗窃案,人赃俱获,缴了一大盒金银珠宝。因为无人认领,这珠宝就收在了库房里,等着往上交案子的时候再处理。可是等到了交案的时候,也就是今天,杨大人打开库房后,却发现珠宝不翼而飞了!
这下,问题就来了!
仔细搜查一番后,发现门锁完整,那就不是有人强行闯入盗窃,再加上外面又有日夜守卫的人,寻常小偷根本进不来,因为一番判断之后,众人认为这是出了内贼!
这个内贼要有钥匙,要知道库房有珠宝,要能进入内部而不被怀疑,而且,还要是在这三天之内当职的!
而衙门内固定的,也就那么几个人,杨大人,容康,张三李四王五曹六,外加守门的福叔。
杨大人有钥匙,可是他为人清廉,断不会贪那一点珠宝,更何况吏部又将考核,如果出了这岔子,他也捞不到好果子吃,所以,杨大人排除!
王五曹六去外县追查一桩案子,这三日不在衙门内,因此也排除。
张三这几日家中有事,跟容康调了班,这几天也不再衙内,也排除。
李四虽然一直在衙门内,但是他是个外勤的,根本不知道有珠宝的事,所以也排除。
而守门的福叔,根本进不了库房,因此也不可能。
于是排除到了最后,只剩下了容康一个人!
有了最大嫌疑人,自然要从他身上好好查实,于是在一番搜查询问后,杨大人在库房放珠宝的柜子上,发现了一根头发,比对后得出结论,这跟头发属于容康无误!
好端端的,容康的头发怎么会掉在柜子上,这成了疑问,却也成了证据!
而后,守门人福叔在一阵回忆后也指出,大前日晚上容康离开衙门时,好像神情有点奇怪,他跟他打招呼,他也有些心不在焉,只拢着袖子形色匆匆的走了。
容康素来沉稳,如何会在那晚行色匆匆?容康解释是闹肚子,可谁人相信!
于是,诸多人证物证都在说明,容康,就是内贼!
……
“大胆容康,本官念你老实本分,故而将库房钥匙转交于你,谁曾想你竟藏了这龌蹉心思!”杨大人深感自己受了蒙蔽,大为恼火。
容康百口莫辩,只道:“大人,属下冤枉啊!”
可是杨大人如何能听,他一拍惊堂木,道:“你从实招来,这些珠宝你藏于何处!”
“属下不知,属下冤枉啊!”
这时,边上张三走了出来,道:“大人,这珠宝价值不菲,容康盗走不过两日,定不会就此脱手,想来定是藏于某处,大人只要下令一查便知下落!”
杨大人心里着急那赃物下落,听得张三所言,便忙下令去容府查探。
而等半个时辰后,衙役来报,说在容家后院小门墙角处,挖到了一个箱子,里面正是那被盗的珠宝!
容康原本心思坦荡,可听到这一汇报后,顷刻间吓得魂飞魄散!
这是怎么回事!
……
人证物证俱在,容康百口莫辩!
而堂外,早已围满了人。容家上下得知后,也早就赶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惊惧不定——他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弄懵了。
然而容兰却再坚定不过,容康是无辜的!
容康那么老实本分的一个人,小时候带他吃面条人家老板多找了几文钱他都能送回去的,现在怎么可能去偷那一大盒的金银珠宝!
容兰不信,死活都不信!所以她不顾拦阻,冲到堂上道:“大人!我家大哥不会做这样的事的!我家大哥是被冤枉的!请大人明察!”
余灿一路上都在跟着容兰,见她这么贸贸然闯了进去吓了一跳,然后眉头一皱也闯了进去——这丫头怎么那么能惹事呢!
杨大人被打断,恼了,“堂下何人!胆敢扰乱公堂!”
“民妇容兰,容康是我大哥!大哥受冤枉,民女一时激动惊了大人,请大人恕罪!”说着,容兰一挺身已跪了下去。
“那他呢!”杨大人扫了一眼她边上直挺挺站着的俊秀男子,不悦道。
余灿见他官架子十足,皱了皱眉头,然后回道:“我是她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