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追。”夏芳菲情缘女儿叫幼萱、可蕴什么的,也不想女儿叫恭娘,这么着孩子大了问起来,叫她如何回答?
甘从汝忙向屋外冲去,被一群人围着道恭喜也顾不得说几句场面话,出了院子,又被书生、游侠、土匪三路人马围住。
众人虽对甘从汝有些刮目相看了,但想起昔日甘从汝何等的猖狂何等的无法无天,依旧忍不住齐心合力地揶揄他。
“亏五郎还是万花丛中过,竟连娘子有了身子也不知道。”
“那恭娘实在命大,一瞧就是大富大贵的命相,出来就见着满满的福‘分’。”
“哎,据我说恭娘定然生下来就认得五郎,这是娘胎里就常见爹爹的面呢。”
……
书生就罢了,那游侠、土匪原就是粗人,话也便越说越粗俗。甘从汝恼火道:“谁再说一句试试?”
众人原是因一句“法不责众”才有胆量胡言乱语,此时见他恼了,就觉没意思得很。
甘从汝不跟这群爱耍嘴皮子的多说,满霁王府地寻找,只在账房里寻到了秦天佑,见了他就问:“二郎呢?”
秦天佑道:“他知道你在找他,躲出去了。恭娘长得什么模样?不成想竟然是你先有了孩子。”想起孩子生下来了,甘从汝、夏芳菲两个才察觉,不禁嗤笑连连,“恭娘命大呀。”旁人不知,他日日与甘从汝作伴,还能瞧不出孩子生下来前几天,他们两口子还行了周公之礼呢。
甘从汝脸上涨红,冷笑道:“旁人就罢了,你也这样。”懊恼了半日,看秦天佑还在算账,就问:“这算的是什么账?”
秦天佑道:“恭娘不要办洗三、满月、百日?”
甘从汝初为人父,且这事来的突然,大大小小的事都没个准备,听秦天佑一句,就将恭娘这名字抛在脑后,“二郎要拿了合伙的银子给恭娘办?”虽他们三个总在一处,但这事论理该他自己出银子借了霁王的地方办才好。
“二郎说这是咱们在这地上的头一个孩子,孩子生下来,也算是咱们在这地上扎根了,不好好办一场可不行。”
“难为他这么想。”甘从汝有些感动了,那项二郎虽胡闹了些,但在正事上却当真义气。
“二郎还说,不大办一场,人家怎么知道你们两口子是草包。”秦天佑本不想说,可看甘从汝那感动样有些不习惯,不禁又想逗一逗他。
甘从汝冷笑一声,夺过秦天佑手上笔,在账册上多写了一笔银子,人就向外去寻霁王,路上反反复复地想着乱七八糟的事,走到王府外,见人人都对他道恭喜,心里又欢喜起来,走到半路,就不肯再去寻霁王,反倒是神神叨叨地背着手嘴里咕咕叨叨地就回到夏芳菲这边,瞧见夏芳菲哈欠连天却没睡,就对她道:“咱们给这孩子起名叫赛康。”
“筛糠?”夏芳菲心道还不如恭娘听着顺耳一些。
甘从汝胸有成竹道:“你我要将这孩子养得气度、手腕、容貌都赛过康平、康宁。”拿着手轻轻地抚着小儿的胸口,觉察到手掌下的起起伏伏,一股暖流在胸中涌动。
“不如赛姨好了,赛过你姨妈。”夏芳菲以为康平、康宁比起萧太后来,只是小巫见大巫,与其跟她们两个较劲,不如跟萧太后较劲。
“好,就叫赛姨。”甘从汝果断地答应了,又叫人将赛姨这小名传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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