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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年深春至。 ……_!
青年牵着马匹入城,缓步走在通方的街道上。他一身朴素布衣,却难掩那番俊逸脱俗,眉宇间似有道不尽的自信与风流。
与越王那样锋芒毕露的少年英姿不同,这位青年的风采很是内敛。他身材高挑挺拔,眼眸中沉淀着稳重,一步步行来,并不十分引人注目,但和他擦肩而过的女常会驻足回望,悄声询问同伴:“那是谁家的葛衣郎?”
青年行至繁华集市,在一处路边的茶摊停驻。
大概是旅途劳累饥渴,他连喝了两大碗茶,润了润喉咙,他温文有礼地询问茶摊老板:“请问越王府该往哪里走?”
老板一边收拾邻桌一边笑答:“不远了,就在前面的朱巷里头。”
“多谢。”青年又叫了一碗茶,这次是慢慢地喝了,顺便跟老板闲聊了几句。
“这阵好些人打听越王府呢。”老板说。
“哦?怎么讲?”
“最近几天越王发了张招勇榜,说是要集结有志之士一同剿匪,现在隔三差五就有人要去拜访。”
“是嘛,难怪通方看起来这么热闹。”
青年不置可否,只是抿茶的嘴角微微弯了弯。他也是听说了越州招勇榜的事才不远千里过来的,不过,那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他问:“这么说,那个越王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老板抓了抓头:“也谈不上什么大人物吧,反正我看着还是个孩呐,不过确实有那么点本事吧。半年前他刚来的时候,就在通方闹了不小的动静呢。”
“他干什么了?”
见他露出感兴趣的样,老板趁机又给他添了一碗茶:“我跟你说啊,他刚来的头一晚,王府就起火了。他命大没被烧死,但按常理说,总该受点惊吓吧?谁知他没两天就大宴宾,而且就在那个成了废墟的王府里。你说,这个越王是不是挺不同寻常的?哎,说起那场火啊,那叫一个大,半个通方都照亮了……”
不同寻常?
确实挺不同寻常的。
那个在京城一事无成的七皇,为何一到这个偏远的地方,就变得不同寻常了呢?
还是说,果真如他所想,从头到尾都有那么一个人在他身边出谋划策?
青年走到朱巷中,这里反倒没有外面那么热闹,红色的大门紧闭,两个侍卫威严赫赫地把守着。
他皱了皱眉,暗忖道,这哪里有招贤纳士的样?莫不是那些老百姓夸大其词了。)……
行至门前,他上前一揖,正要说话,被其中一名侍卫打断了。
“阁下不必拘礼,今日不巧,我家王爷有要事不见,还请明日再来。我家王爷说了,若是有什么不便之处,明日定当亲自赔礼。”
守门的侍卫虽说样吓人,但说起话来恭顺有礼,半点也没有仗势欺人。青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心中不由笑叹,这个越王果然有一手。
什么不便之处,什么亲自赔礼,说白了就是:不管有钱没钱,你先去栈住一宿吧,账可以赊着,明天由我来付。
看来这个越王也知道,以自己现在的威信,前来投奔的未必是什么大贤士,多半是过于穷困或者走投无路的人,这些人不为别的,就为混口饭吃。
——不高看自己,也不高看别人,放得下架,认得清现实。
所以说这个不满十五岁的越王,究竟是怎么做到如此滴水不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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