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望兰的逐客令一下,鹤葶苈没半分犹疑地转身便走了。
她想的明白。反正多留也无益,大姑娘那张嘴,不管抹了多少的蜜也说不出半句甜话。她再留在那死乞白赖地问下去,就是自取其辱。
还不如耐着性子等姨娘回园子,到时还不是什么事都真相大白。
瑶阶本在床边站着,见鹤葶苈离开就想着紧着步子要出去送送。顺便再说些不冷不热的风凉话。
可她走得太快,竟是让瑶阶半分没赶上。
看着出了门的两个背影,鹤望兰从床上抬了脖子去望。半晌,哼哼了两声又躺回去,烦躁地闭上眼,“待会去故园递个话儿,就说让她这几天别来请安了。嗤,看着就烦。”
鹤大姑娘体型随娘,长得富态。最不喜的就是纤瘦又比她长得好看的二姑娘。
虽说她不承认,但这也是侯府里人尽皆知的事儿。
…只除了二姑娘她自己。
鹤葶苈出了偏房的时候,傅姨娘还没出来。倒是侯夫人身边的金缕在外面候着她,见她出门,赶紧上前福了一身,“二姑娘,夫人还要留姨娘一段时间,说请您先回去吧。”
金缕有些尴尬的样子,手搅着帕子,眼睛也不知道该落在哪。鹤葶苈蹙蹙眉,点头应了句,也没多为难她,很配合地挽着粟米的手往院门那走。
步子虽迈的从容,可她这心里却很是不安。
金缕心里藏不住事儿,是倚梅院里少有的心思干净的姑娘,喜怒哀乐全摆在脸上。看她刚才那幅不知所措的表情,屋里头的侯夫人准保没说什么好事。
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这娘俩怎么就那么闲不住。
一向温婉的二姑娘难得烦躁起来,嫣红的唇瓣被咬的有些泛白。她深深叹了口气,拉着粟米的袖子往湖边走,“陪我去看看荷花,换个心情。”
“喏。”粟米被她的大力扯得有些踉跄,忙快走了两步跟上去。看了看身旁姑娘明显沉郁不高兴的脸色,没敢多说话。
她心里也是闷闷的,心疼自己家的姑娘。侯夫人给挑的婚事啊,那得多不靠谱。
.
盛夏时分的洗笔池景色极美。天蓝水碧,香飘十里。本来一朵花的味儿是极淡的,但一池的花聚在一起,那香味就很醉人了。
清雅,别致。闻了就让人的心情能变得好些。
一眼望过去,当真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鹤葶苈绷着脸站在小亭子里,拈了鱼食往水里砸。粟米站在旁边,一脸无奈地看着。
鱼食轻飘飘,任她使了再大的劲也溅不起什么水花。倒是来争食吃的鱼儿,扑通通地玩得兴起,激得莲池里颇有些波浪滔天的意思。
湖里都是些用来看着好看的鱼,大部分是些锦鲤。有的花白,有的黑白,也有全是金黄或红得通透的,聚在一堆儿,煞是好看。
那群小鱼儿张着小嘴捕食吃的样子逗笑了粟米,她扯扯鹤葶苈的袖子,指着湖里给她看,“姑娘,别闷着了。瞧这里面多欢快,您也跟着乐一乐啊。”
她话音刚落,就有一尾脑袋上有个大黑点的鲤鱼忽的从荷花底下钻了出来,尾巴一甩,冲出水面跃了老高。水花拍打在亭底下的台阶上,留下了水灵灵的一道印记。
“是欢快,这水里面可实在是比外面要欢快多了。”鹤葶苈眼也不眨地看着台阶底下的地方,没端着钵盂的手中半长的指甲抠红了手心。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