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绫接触在皮肤上非常凉,偏偏染血的位置又是滚烫的,那种热度像是隔着皮肤灼烧气管,让hotch控制不住地呼吸艰难,呼哧呼哧拼命呼吸,眼前发黑双腿一软,要不是reid及时托了他一下只怕是要当场栽倒在地了。
黑暗中他似乎看见了一双灯泡般闪着黄光的眼睛。
reid把白绫扯下来放在桌子上,焦急地叫了几声hotch的名字。
“我没事。”hotch摆摆手,觉得喉咙仍旧灼烧一样疼痛着,说话的声音嘶哑,他摸了摸喉咙的位置,怀疑自己的喉管可能受伤了。
reid又确认了一遍hotch没问题,才把几条白绫收好装回证物袋,忧心忡忡地走了回去。
h回头看了一眼放在柜子上的几条白绫,觉得自己可能什么时候要单独再来一趟。
“hotch?”reid喊了他一声,“你还好吗?”
“就是最近有点累。”hotch揉揉眉心敷衍过去,“这次回去我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reid赞同地点点头h的脸色的确不怎么好看。
工作的时间是漫长而又忙碌的,第一天通常是受害者分析,他们把能请到的家属都请到了警局,仔细询问受害者相关的事情,这并不是什么容易的工作,大部分的家属都对谈起故去者抱有反感的态度,还会下意识隐瞒或者修饰许多事实。
毕竟死者已矣,家人们总是不愿意再去谈论那些让他们回忆起来后悔或者羞愧的事情。
如果当时没有嘲笑他就好了。
如果能更重视他一点就好了。
如果给予他更多信任就好了。
诸如此类悔恨会一遍遍在生者的内心回响,让他们难以接受也难以自拔,甚至在几十年后仍旧铭记着那些自责愧疚。
h本来是打算让jj去和第三个死者谈的,那个年轻人不光留下了记录死亡的录像,还给他的家人带来了难以散去的悲伤,他死的地方太过隐蔽以至于死后三天才被找到,那时候他的尸体被野兽鸟类啃噬得几乎不成人形,白骨曝尸于荒野,遍地狼藉,去寻找他的母亲悲伤过度当场昏迷,他的父亲和哥哥亲手收敛起他的尸骨。
这样的情况下作为女性的jj不会刺激到他们脆弱的神经,能够获得更多的消息,然而不知为何开口之前如同有什么在大脑里对他说话一般,鬼使神差地他把jj安排先去和媒体打交道,自己去和那个年轻人的家属谈。
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他扭头左右看看,并没有什么异样。
这次来得只有年轻人的父兄,他的母亲至今缠绵病榻,难以接受自己挚爱的小儿子以那般惨烈的方式离去的事实。
“fanny先生。”hotch把文件放下,不出意料对面的两个男人都显出了抵抗的姿态,嘴唇紧抿抱臂而立,“这次请你们来,是想了解一些关于y的事情,他在一个月之前——”
他还没说完就被较为年长的父亲打断了,“lu是个好孩子,每周去去做义工,在学校里拿a,他不会触犯过任何法律,绝对不会!”
“我并没有指控luther犯过任何罪的意思,先生。”hotch看着fanny先生的眼睛,这是一双极度悲痛的父亲的眼睛,“只是我们现在有理由怀疑luther的自杀有更深的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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