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夫人不由正了正凤钗,面上浮起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这些东西都是前日去宫里谢恩时候皇后赏的,不然都穷了那么些年,那还有这样首饰?”两人已来到堂前,除了王夫人,还坐了位却是婉潞没想到的,竟是大姑子思梅。
婉潞给王夫人问过安,这才对思梅笑道:“大姐姐是几时来的?”王夫人已经开口说话了:“三侄媳是我一大早就请过来的,你这个表嫂啊,在边关时日长,京里的事总是有些怯,前日去宫里谢恩差点出了纰漏,我这才请了三侄媳过来教教她。”
婉潞见王夫人说话时候,语气柔和,并不带一丝怪罪,那手还拍着丘夫人的手以示安慰,丘夫人微微低一低头,面上有丝绯红,和红宝石映在一起,也算相映成辉。
思梅笑着道:“二伯母这话就有些抬举侄媳了,不过是恰好过来给伯母问安,顺便和五婶婶讲些京城里的事罢了,五婶婶天性聪颖,哪有不会的?”丘夫人虽在边关长大,爹也不过是个教书先生,但婉潞见她行动斯文,说话得体,也不知这是当日在家教的还是王夫人的教导?
这府里现在就不止两个下人了,说话时候已经有丫鬟捧茶上来,见丫鬟和别府里的丫鬟行动有些不同,问了问,果然是罗太后赐了八个宫女过来伺候,太后赐的,王夫人不能璧还就全都收下。
见王夫人驱使她们一切如常,并不因她们是宫女出身就多加青眼,果然是曾做过未来王妃的人,就算落难三十来年,眼界和旁人就是不同。
闲谈几句,把贺礼送上,王夫人这次收了,婉潞也就告辞,思梅也起身道:“二伯母,侄媳也正好想回侯府一趟,就和弟妹一起走了。”王夫人命丘夫人送她们出去,直到出了二门,思梅脸上的笑才不见了。
婉潞每次见这位大姑子,她都是笑容满面,从无一丝懈怠,见她面上没有笑容,婉潞不由回头瞧了眼。思梅已经摇头:“不关这边的事,只是我昨日听说了一些事,心里有些懊恼罢了,等回府再说。”
思梅既这样说,婉潞也只有放在心上,两人上了思梅的车,郡王府的车比起侯府马车要宽大舒适,车赶出小巷子的时候,看见襄国公府门口的马车只多不少。思梅略略掀起帘子一角瞧了瞧就放下,冷笑道:“世态炎凉,不过如此。”
婉潞也不接话,这位大姑子是侯府这辈的第一个孩子,从小受尽宠爱,长大后嫁的又好,在婆家当家作主,侯爷除了父母的话,也就只有这位女儿的话还能听进几句。
别的弟弟妹妹对这位长姐也是又敬又爱,自己这个入门不久的弟媳妇,自然不敢再问。不过能把一向淡然的她气的说出这样的话,也不晓得是什么事?
马车拐出巷子,往大街上驶来,和冷清的巷子不一样,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小贩叫卖的声音不时传入耳里,“糖葫芦卖了。”“新鲜大馒头,两文钱一个了。”此起彼伏的叫卖声灌满了人的耳朵,思梅还是一句话不说,猛然她掀起帘子一角往外看。
从婉潞这个方向看去,能看到外面影影绰绰好像是座酒楼,这有什么好望的?马车已经驶过酒楼,好像方才有个说话的声音很耳熟?
婉潞仔细在想的时候思梅已经放下帘子,说出的话几乎是咬牙切齿:“家门不幸。”家门不幸?若说是马姨娘的身孕,思梅又不是没有过庶出的妹妹,这样小事也激怒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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