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使往返宫中数次,太宗下诏数次,诏书一次比一次更严厉,潞王妃就是站在门口不肯动。最后太宗无法,总不能真为赐给自己弟弟两个美人而让自己的弟媳妇被休?只得收回成命。
她去世之后,潞王思念不止,不到一年也去了,他们的长子继承了王位,风度翩翩,夫妻恩爱,除了王妃也没别人,真真羡煞众人。可惜的是小潞王后来卷入先帝夺位之争,在先帝即位之后,不但潞王被监禁终生,郁郁而终,全家也被贬为庶民流放边疆。
若是潞王的王位还在,平家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这是当日平老太太在搬回老家后常对婉潞说的往事。
另一个是婉潞的二姑祖母,嫁的是一个姓王的翰林,夫婿早亡,她也没有儿子。远远地从京城扶灵回乡,丈夫的族人以她无子妄想夺产,她颇有乃祖母风范,抄起菜刀就把这些族人赶了出去,而且没有立嗣,上侍当时还健在的公婆,下抚只有七岁的女儿,等女儿长大后招婿入门,继了王家烟火,王家族人们都是被她收拾服帖的,没一个敢说个不字,乖乖把她孙子写到了王家族谱上。
有此两事,京城之中说什么的都有,有说平家女儿太过悍妒的,又有说为了家宅安宁,不许夫君纳妾也不是什么大事。但终究是夸的人少,贬的人多。婉潞才不相信赵思贤在京城里没听过这些话,赵思贤已经笑了:“若平家女儿真正悍妒,又怎会让潞王在她去世后还追念不止,又怎会让二叔公足足十年不再娶?”说着赵思贤捧起婉潞的脸:“又怎会让我舍不得放手。”
甜蜜的话让婉潞的心神一荡,她仰起脸,唇角露出笑容:“那你就要记得,我也是平家女儿,是绝不会让夫君纳妾的,你我之间,定不能有孽出之子。”说话时候婉潞轻轻按一下小腹,这个动作没有逃过赵思贤的眼,他的眉一扬:“难道说,你有了?”
婉潞的笑容更显甜蜜,声音已经渐渐低了下去:“这个月月信过了十天了,也不晓得是不是真有了。”但是,婉潞脸上的笑容虽然依旧甜蜜,而声音还是那么坚定:“不管我有没有,你我之间,绝不能有孽出之子。”赵思贤重新握住她的手,语气十分肯定:“我知道,既娶了平家女儿,就有这个准备。”
想着婉潞可能已经有孕,赵思贤脸上的笑容更加大了:“你嫁进来这四个月,我还一直在想你怎么不提这事呢?”这话说的婉潞脸上的笑容滞了滞,当日在娘家时候,朱氏也曾提过这事,当日这两位做事的时候,平家正在兴旺时候,有娘家撑腰,旁人再怎么有话说也要让她们三分。
此时平家已然败落,再提什么家规不家规的事情,岂不是惹人笑话?朱氏当时说的是为婉潞好,婉潞却有些不服气,只是总想着为了娘家,忍一忍慢慢提,谁知今日二老爷闹出这样一件事。婉潞才晓得自己是实在忍不住的。
赵思贤把婉潞整个搂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发:“我知道。”说着赵思贤抬起她的下巴,一双眼里满是笑意:“不然我还真以为只出奇女子的平家,也要学了全天下女子的做派,不求本心,只求贤德。”这话说的婉潞有些不好意思,再想起刚才的话,婉潞顿时明白他方才是在激自己,心里泛起一丝愠怒,在丈夫怀里蹭了蹭,故意看到眼泪蹭到了他的衣服上,这才抬起头来,脸上的神情有些调皮:“那就委屈赵六爷,终生对着貌丑如鬼的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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