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夫人叹了口气,闭一闭眼:“哎,我当初就是太疼爱你了,要是少疼一些,今日也不会如此。”赵大爷听了这话心里更难受,猛地跪在楚夫人脚边:“母亲,母亲。”
赵大爷这个做哥哥的跪下了,赵思贤他们这些做弟弟的也要陪着跪,楚夫人看着面前跪的一地的子侄们,心里不晓得是什么滋味,跌坐到了一张椅子上,用手撑着头:“贤哥儿,做娘的今日要问你一句,你必要视你大哥的孩子们像你的亲生子一样,你若做……”
不等楚夫人说完,赵思贤已经含泪道:“娘你为什么到现在都不信儿子,大哥是你生的养的,难道儿子是外面抱来的吗?儿子从小受您和父亲的教导,从来只会为赵府,娘到此时还说这样的话,娘难道以为儿子就不会伤心吗?”
楚夫人眼里也含了泪,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她闭目长叹:“都起来吧,贤哥儿,既有了圣旨,以后侯府就交给你了。”赵思贤又磕了一个头,这才站起身。楚夫人的眼看向跪在自己脚边一直哭泣的长子,弯腰扶起了他:“尔哥儿,你是我的大儿子,当初盼你来也盼了几年,谁晓得我对你的疼爱反倒害了你,现在这样也好,你弟弟是个宽厚的人,你是长兄,他是不会亏待你的。”
赵大爷心不甘情不愿地站起身,楚夫人就着儿子的手站了起来,把赵思贤的手拉过来,两个儿子的手叠放在一起:“你们是一母同胞,贤哥儿你要记得日后你虽是侯府当家人,长兄毕竟是长兄,我们不在了之后,要对你长兄尊重。尔哥儿你要记得你虽是长兄,你弟弟才是侯府当家,切不可用长兄身份胡作。”
赵思贤恭敬行礼:“儿子记住了。”赵大爷虽有些不满,母亲训话就只能听,也小声地道:“是,娘,儿子记住了。”楚夫人放开手,只是长长叹息,看着面前垂手侍立的子侄们,这样也好,儿孙自有儿孙福,操心太过也不是常事。
侯爷一直到黑透了才回到侯府,楚夫人接住的是满身疲惫的丈夫,圣旨的内容侯爷自然是晓得的,看见妻子,侯爷只说了一句:“事已至此,再追究已经没什么用了,夫人,就这样吧。”
侯爷话里的心灰意冷楚夫人听的清楚明白,只是服侍丈夫换了衣衫,话里有叹息:“按说,这立了世子该摆酒席请客才对,现在是丧期,公公又在病中,这酒也就不用摆了。”老侯爷接过万姨娘手里的茶,用手捶着额头:“你说的是,况且……”
侯爷没说下去,只是长声叹息,放着嫡长不立而立幼子,虽有圣旨在手,外面的风言风语也是少不了的,这时再摆酒请客,那不是讨晦气吗?
按了规矩,赵思贤在三天后上表谢恩,表中除常规的谢恩之外,在表的最后面还称人子之思本是常事,除尊崇林秦二人之外,已逝的先帝贵妃月氏一直没有谥号也是不合礼仪的事,虽月氏之母有罪,但月氏曾养育今上,该重上谥号,陪葬先帝。
此表一出,朝中哗然,世家们的吐沫星子都快把赵思贤淹没,而朝中新兴势力心里暗自高兴。高兴的不止他们,僵持格局就这样被打破,在上表之后的第二天,皇帝就下了诏书,林秦二人的追封从原本的太后成为皇后,而月贵妃在死去二十多年后,也得到了自己的谥号,皇帝亲自拟定温敏仁慈四字为她的谥号,温敏仁慈贵妃的墓也从原来的地方迁到先帝的陵边,甚至连荣华郡主也被重新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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