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近半个时辰,两人均跪得腿脚发麻之际,才听得一阵喧闹之声,小小的草屋涌进来一大群人。
朱予阳定睛一看,除了一脸怒色的大师伯之外,一起进来的还有自己师父、青云掌教袁永及戒律堂的郑亦然郑师叔及戒律堂的掌罚师兄。
“师父!”他虽被点穴动弹不得,还是急急地唤了声,目光殷切地望着袁永。
“予阳!”袁永见到朱予阳显然吃了一惊,他本在堂中处理日常事务,被邱云平强拉来此,一路上得知事情始末后也是甚为恼怒,只道是因黎绍疏于管教门下弟子,导致弟子间作出此荒唐丑事,岂料这主角之一竟有自己弟子在内。
一时惊怒交加,脸色一沉,喝道:“孽徒!为师平日怎么教导你来!”
邱云平一听也是吃惊不已,指着朱予阳惊诧莫名:“这……这是你门下弟子?”
郑亦然乃“青云七剑”中排行最末的一个,年纪虽轻,却是为人处事最刚正不阿,多年来便一直掌管青云派戒律堂。
他对刑讯一事也甚有研究,当下朝两位不太淡定的师兄摆了摆手,示意稍安勿躁,自己转向二人,道:
“你二人谁来说说,事情经过到底如何?”
朱予阳见苏朗清正要开口,忙抢先道:“师叔,是予阳之过,明知禁地不可擅闯还带着不知情的苏师弟进来,予阳愿领一切责罚。”
这是他刚才想出的计策,思虑着刚才他二人在床上厮混,大师伯只怕也未必看得清楚,只想把这大逆不道的大错混过,把二人的过错减轻为私闯禁地,便好办多了。
“畜生!难道仅是私闯禁地之过?”邱云平怒道。
朱予阳正欲硬着头皮继续抵赖到底,岂知身旁少年忽然接过话头道:“弟子朗清,愿认与朱师兄私相授受、行为逾举之过。”
“朗清!”
他急急制止他,却见苏朗清一双清眸望了过来:
“师兄,敢做为何不敢当?既然做了,我们认错便是。”
苏朗清说完,又转向袁永等人:
“只是这件事……”
朱予阳知他要揽下所有过错,忙抢过话头道:“苏师弟年幼,今日之事全是予阳逼迫他所为,与他无关,望师父、师伯、师叔明断。”
话毕望了目光迷茫、微微怔住的苏朗清一眼,心中却升起一丝难以名状的满足。
邱云平刚才就见苏朗清试图为朱予阳脱罪,现在又见朱予阳也是如此,不由冷哼一声:“你二人倒是互相帮衬,友爱得紧。”他转头望向掌教袁永,冷声问:“师弟,看看你的好徒儿,你到说说,该如何处置?”
袁永早是见状火起,他治下向来严格,何曾想竟会在他门下弟子身上发生这种为人不齿之事,且朱予阳一心维护苏朗清,显是色令智昏,简直到无可救药。于是也是阴沉着脸,道:
“袁永管教无方,首当受罚。至于这两名孽畜,自是交戒律堂处置方为公允。”
邱云平微微颔首,显是首肯;郑亦然则波澜不惊,仅仅微一躬身,沉声道:“是。”
他略一沉吟,便有了打算:
“朱予阳、苏朗清私闯禁地,更是罔顾人伦,作出苟且之事,触犯本派九大罪状之淫—乱一罪,本该逐出师门,永不叙用。但念二人年幼,心智尚未健全,且已伏首认错,戒律堂依据往例,建议可各予棍仗三十,面壁两年,两位师兄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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