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问女安居?乃在城南端。青楼临大路,高门结重关。
青楼一词,原指豪华精致的雅舍,亦为豪门高户的代称。本朝中期以来,青楼之偏指大行于世,反而成了烟花之地的专指,不过比起平康、北里、章台、行院更为风雅。青楼女子,一般为歌舞妓,卖艺不卖身,称作清倌人,当然也有两样都卖的红倌人。但无论如何,吟诗诵词,弹琴唱曲,都必须是拿得出手的节目。
信州,本朝中期往前文化一直比较落后,其时诗人白乐天在“送人贬信州判官”一诗中写道:“地僻山深古上饶,士风贫瘠道逍遥。不唯迁客须凄屑,见说居人也寂寥。溪畔毒砂藏水弩,城头枯树下山魈。若于此郡为卑吏,刺史厅前又折腰。”荒僻程度可见一斑,由于距京城长安过于遥远,难免被边缘化,四周丘陵阻碍交通,文化落后在所免。及至金人屡犯边境,战火蔓延,时局动荡之机,信州因地理地貌之故,反倒成了人口集聚之地,户籍数额一举超过虔、江、袁、抚四州,南渡后,更成了南迁大族与士大夫赋闲的集聚之地,所谓“广信为江闽二浙往来之交,异时中原贤士大夫南徒都侨居焉”是也。
文人么,素以风流自居。魏晋风度,名士凡“竹林七贤”、“兰亭名士”,狂放不羁,率真洒脱,玄心、洞见、妙赏、深情、颖悟、豁达,饮酒以放浪形骸、任情恣性,谈玄逸世优游林下,为文则以写志,既于乱世之时,亦心怀出世之志。真名士者,非为作态效颦,率性之举也。
隋朝以降,魏晋遗风渐而变质,才子多风流,往返流连于烟花风月之地,以携伎出游为美事,与青楼女子风花雪月为乐谈。
信州文风鼎盛,连带产物自也兴达。青楼,便是其中之重。出入青楼歌坊的不仅是纨绔子弟,更有风流才子。南渡以降,信州渐成名城,仅城区沿河两岸便集中了十余家楼子,一府之地不下百家。楼子多了,自然便有竞争,有道是软硬件两手抓。硬件设施自不消说,关键还是在于软件,楼子里的姑娘才是重中之重。这才有了“花魁会”,选美大会是也。选美,据传始作俑者便是西施。当年,越国选美,西施名列前茅。在进京途中,行人争相围观,造成交通堵塞,寸步难行。相国范蠡见此状况,心生一计,乃唤西施入一华丽小楼,张榜曰:欲观美人者,付钱一文。告示贴出,四下轰动。西施登上朱楼,凭栏而立,飘飘然似仙女下凡。观赏。,者排成长龙,为睹西子美貌,不吝一文,更有观数次者。三天之后,范相国得钱无数,进京后上交国库。西子慕其才德,遂成生:死之交。(某人叹曰:“此诚才子佳人之初版也。”真正有组织有章程有参选者和参观者的选美活动,滥觞于南渡之后,当然不叫“选美”,称为“品花”。品评的对象亦非广义上的“美女”,而是针对**,名曰“花榜”。参选者一经品题,身价十倍,若被造为“花魁”,更是身价百倍。
“美女经济呀??”沈睿又是一声叹,对于这等趣闻他还真不知晓,听得叔父沈从文说起,倒是佩服“古人”的智慧来。
“经济?”沈从文红光满面,中年发福,呃,“脑子大脖子粗,不是经理便是伙伕”,沈东家在信州可是赫赫有名的大老板,却非不学无术之辈,但对侄子口中蹦出的这个名词却是不解:“文章西汉双司马,经济南阳一卧龙??经济经济,经纶济世也,三郎这美女经济作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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