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继荣抵达的第二天,张迈就向归义军派出使者,从马继荣之请,特地派出礼曹参军事为正使,刚刚从东方前线回来的嘉陵为副使,精选僧侣一百五十人,新任都尉田浩为随行护卫,带了礼物与贡品,取道于阗前往沙州。马继荣也旋即返回。
这个时候,卢明德还被拘押在温宿城内,几个月的囚禁将这个读过汉家诗书的回纥才子也折磨得烦躁了起来。
被囚禁的头半个月,他每日都对着大门破口大骂,要求杨易给予他作为使者应有的尊重,然而没人理他,如此过了十几天,他渐渐心虚了起来,一个月后心虚变成了担心。
“大汗那边,应该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为什么还不赶紧派人来解救我?”
“还是说,大汗还不知道?”
“还是说,大汗也无能为力?”
“还是说,大汗没将我当一回事?”
就在他快要绝望了的时候,一次吃饭时在里头吃到了一个蜡丸,蜡丸之内有张小纸条,写到:“耐心等候,李字。”
李字?莫非是李膑?
在那之后他的心情开始平复,他毕竟是高昌的使者,杨易虽然扣押了他却没将他押进了牢房,只是将他软禁在温宿城内的一座土屋之中,每天都有人日夜轮流地监视着他。
时间一久,卢明德便观察到那些监视者是分为三班,上午和下午的两班监视者沉默无言,晚上那一班的两个看守却有些多话,总是细声细语地抱怨着疏勒那边不将温宿的守军当自己人看。
“疏勒那边吃得饱穿得暖,我们却在这里喝西北风!杨将军亲自带领人去放羊、打猎,他们疏勒那边却坐在那里收税,收了那么多的粮草,却一点也不照顾照顾这边,都不知道张大都护是怎么想的!我们这边都快饿死了,眼看去年劫来的粮草快吃光了,夏草又还没养足,接下来这两个月都不知道该怎么过!”
“大都护府那边还不肯拨粮下来吗?”
“是啊,他们说什么没钱,可没钱给我们支付粮饷,却有钱去搞什么箭术擂台!你说这气人不气人?这个张迈,我看他是对我们杨将军……”
“嘘——小声点。”
假装睡觉了的卢明德其实却听得一清二楚,心道:“看来姓张的和姓杨的果然有很大的矛盾,现在正卡住了杨易的补给了。”将这些信息与以前得到的情报相互印证,对自己的推断就更有把握了。
那两个士兵一个是个大嘴巴,另外一个比较谨慎,但入夜之后无事可做,还是忍不住絮絮叨叨,卢明德从他们的言谈中才知道自己离开疏勒后,张迈便办了一个箭术擂台,让由唐军神箭手组成的箭队挑战整个西域的箭术高手,如今这个擂台已经进入到了**。
“听说连于阗都派人来了,五月初三的那一场比赛,擂台内外真是人山人海,据传不但大都护亲自观看,连于阗的大公主也入场观看。唉,可惜了,咱们没那眼福去瞅瞅。”
“哼,眼福,我宁可要口福!这两天配给的东西越来越少了,再这么下去,我怕我们得去啃草了。”
“你懂什么呢?五月初三的那一场擂台,彩金多得可怕!听说有几万头羊、几千匹马,上千峰骆驼,上万石小麦呢!赢家能够得到两成的彩金呢。”
“啊!这么多,这笔钱要是给了我们温宿,我们可就不愁过冬了。那后来呢?结果谁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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