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朗的这番话简直震耳发聩。
谁听过这样的词汇,谁考虑过这样的发展。
不要说这一帮子大老粗了,连做生意这么多年,经营煤矿这么多年的马氏兄弟,都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道道,这么多学问。
最重要的是,这些学问都还很有用,甚至用到实际当中去。
虎妞一脸诧异地看着从陈天朗,像不认识他似的。
刚才被陈天朗夸赞的二憨则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觉得这个陈兄弟说的太感动人了。如果自己有一天老了的时候,挖不动煤的时候,没人肯要自己的时候,公司还能把自己安排到其它岗位,那该多好啊。
其实这时候不仅仅二憨这个家伙这样想,很多老矿工都有些动容,也动在思考。思考这个他们以前从没思考过的问题,当我老了……
那些年富力强的矿工也在思考,对于他们来说,一直都没考虑过太多,基本上是干一天活,挖一天煤,只要有工开有钱拿就行了,从未考虑过日后该怎么办。但现在陈天朗的这番话却警醒了他们,是啊,我们总不能一辈子在这里挖煤,一辈子赖在这里,死在这里吧……
可以说此时陈天朗的这番话对这座矿场上的所有人冲击都非常大。
在改革开放的年代,矿场属于那种很闭塞的工矿企业,原始和质朴是这些人的优点也是缺点。
只懂得着眼眼前,看不到未来。
可是陈天朗的一番话,却帮他们拨开了乌云,指明一条通天大道。
马金龙和马金虎兄弟俩知道这条道路绝对是一条有利于企业,有利于职工的好道路,但是他们却做不了,原因很简单,能力不够。
作为矿工出身的他们,所懂得的,所会的不是如何去经营,而是如何去挖煤。
在经营方面来说,他们远远被时代抛在了身后。
其实马金龙和马金虎不知道,不要说他们了,就算是这个时代再怎么成功的商人,听了陈天朗的这番话也会诧异这种思维的先进性和可行性。
毕竟,陈天朗的先知先觉,超越了他们整整二十年!
“好了好了,我们不想再听你讲一些乱七八糟的大道理!”马金龙不动声色地对陈天朗说道。
“既然你说了这么多,估计应该累了……大家全都回去休息吧,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工呢!”马金龙让人把人群解散。
陈天朗也跟着虎妞等人走了。
原本聚集在一起热闹的矿场瞬间寂静下来。
当看到矿工们都走得差不多了。
马金龙这才对黑面神说,“这个年轻人不是一般人,把他的资料拿过来。”
马金虎摸着下巴:“老哥,你别说,那小子说的头头是道,要是真按照他的意思来经营这座矿场,说不定日后咱们的事业会越做越大。”
“省省心吧,你我都是五十来岁的人了,还能折腾几年?”马金龙说,“看这少年谈吐不凡,搞不好是卧底什么的,也许有人盯上了咱这矿场。”
“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开出的价格合适,咱就把这矿场卖掉,总不能便宜寇占奎那个孙子!”
说起寇占奎,马氏兄弟就恨得牙痒痒。这鳖孙仗着身后有人撑腰,竟然想不花一分钱吃掉自己的矿场,真是白日做梦!
……
很快,黑面神就把陈天朗的资料拿来了。
其实陈天朗的资料内容少的可怜,黑面神除了知道他叫陈天朗,今年十八岁,是南都人士,唐婉是他表姐之外,几乎其它的一无所知。
马金龙和马金虎兄弟俩却看到了在学历一栏中,陈天朗填写了“高中”。
马金龙立马就笑了,“我说有问题吧,你看看,你个高中生又怎么会来这里挖煤?现在的高中生也紧俏的很,就算去大酒店上班,赚的也比咱们这里多。”
九十年代初的高中生一般都是星级宾馆招揽的对象,做西餐厅服务员什么的,素质都还可以。薪水也比一般人要高。
马金虎也点点头,然后问黑面神,“除了这些没别的了?”
黑面神忙说,“对了,他是那个唱戏的花旦唐婉介绍来的,说是她表弟。”
“表弟?这你也信!唐婉是什么人?有名的人精戏精,她说话比唱戏还好听,我看你是被她迷糊住了!”马金虎没好气地骂黑面神道。
黑面神只能傻笑,因为马金虎说得很对,自己当时真的是被唐婉迷住了,不,现在还被迷着呢。
“去,给唐婉打个电话。”马金龙铁了心要查出陈天朗的来历,放这一个人在自己矿队,一天不摸清楚他底细,自己就一天睡不着觉。
黑面神苦恼道:“都这么晚了,再说她也没电话。”
“那就开车找过去---不要说你不知道她住在哪里?”
“这个---”黑面神不说话了。
……
唐婉没想到大半夜会有人开车来找自己。
并且来的人还是平顶山赫赫有名的煤老板,马氏兄弟。
当时她遭钻进被窝,在灯下看《大众电影》杂志,见有人就急急忙忙穿了衣服,开门。
最后她知道了原委。
陈天朗的底细嘛……
唐婉不是什么宁死不屈的地下党员,也不是贞洁烈妇,虽然她经常扮演这两种角色。
所以在马氏兄弟开出300块钱的价码后,唐婉立马就把陈天朗给卖了。
终于摸清楚了陈天朗的底细,马氏兄弟才算松了一口气,然后他们吩咐黑面神说:“再让这小子挖一天煤,后天是我娘的七十大寿,邀请他过来!”
邀请陈天朗参加寿宴?
黑面神似乎猜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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