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惟珎坐得高,自然就没有人敢来灌他的酒,事实上文武百官的家眷都来了,大家伙儿也注意着形象,热闹但不出格。
最后,云惟珎还是郭萍扶着上马车的,云惟珎本来喝着绵软的桃花酒,后来被一口菜辣着了,着急忙慌得误喝了烈酒,一下子就中招了。
在大殿上,云惟珎岂敢醉,一直绷着,等被郭萍扶住才放松身子。
马车上,云惟珎半躺在郭萍怀里,手指无意识的绞着郭萍的头发,嘟囔道:“果然得到了就不珍惜,你怎么这么笨~”
郭萍调整姿势让云惟珎躺得更舒服,听到这话无奈苦笑,可真是欲加之罪啊!他们先前可是在打仗,这么生死存亡的时刻,谁有心思谈情说爱,每天能交换一个眼神,多说上两句话就够暖心的了。
马车直接从仪门赶进了内院,郭萍把云惟珎抱到卧房,轻轻的放下,如珍似宝得给他拢了拢头发,盖好被子就要出去。一转身,却被云惟珎拉住了袖摆。
“你不准备做点什么吗?”云惟珎在宫中睡了一觉,现在一点儿都不困,又被烈酒影响了思绪,比平常大胆直白许多。他总想着郭萍看见他醉酒了,总该趁机做点儿什么吧,结果还真是正人君子了!云惟珎受后世影响,总觉得对伴侣失去吸引力是件危险的事情。
郭萍回以疑惑的眼神,看云惟珎因醉酒儿产生的满脸红晕和微微湿润的眼眸,再看云惟珎拉住他袖摆的修长手指,突然间就心领神会了。
郭萍低低切切得笑了出来,越笑声音越大,云惟珎恼羞成怒,放开他的袖摆,把被子拉来捂住自己的闹到,瓮声瓮气道:“我睡着了,你退下吧。”
郭萍止了笑声,去拉被子,云惟珎气得不给,但他的力气如何能和郭萍比,郭萍把被子拉下来,手指拂过云惟珎的眼睛,声音低沉沙哑道:“元琰,我的元琰啊,珍而重之,没有谁会潦草轻率得对待珍宝。”
云惟珎怎会不明白,只能说云惟珎以为他们是热恋的情侣,郭萍已经跳到了老夫老妻的状态,三观不同如何谈恋爱啊!云惟珎以为自己已经够保守的了,结果郭萍更甚,在军中同寝过一次就再也没越雷池一步,事后还十分懊悔说没有仪式,太过不庄重。
云惟珎常为他的古板感到无奈和好笑,如今看着郭萍深沉的眼眸,却觉得自己深深沉浸于这样古板严肃的深情里。珍而重之,云惟珎心里反复念叨这四个字,有些甜蜜。
“算你说的有道理吧。”云惟珎有些不好意思的把头侧过去,不敢再看郭萍的眼睛,道:“那我岂不是要把公开昭告天下的事情提上日程,不然你惦记着名不正言不顺事不成,嗯哼……不就遥遥无期了。”
“谢谢!”郭萍俯身抱着他,难得失态得亲了亲他的额头,道:“从我动这个心思的第一天起,我就做好了一辈子只是护卫的打算,后来我又想着一辈子不为人所知也心甘情愿,如今我贪心得想要世人都知道,你瞧,我果然贪得无厌。”
“我喜欢贪得无厌。”云惟珎忍了忍还是没有加上“你的”二字,总觉得有些破廉耻。
“我怕,你今日位高权重,合该流芳千古,若是因我之故,日后你的名字出现在艳词野史之中,我会恨死自己。自古阴私之事罪不可说,世人又多愚昧,我不想……”
“不想就别想了。”云惟珎制止住郭萍要说出口的话,道:“船到桥头自然直,你不要忧虑,我不怕,你只要记得我不怕就行了。”
“嗯,我知道。睡吧,累了一天了。”郭萍点头安抚到,不论云惟珎在外人眼里是如何的英明神武无所不能,他知道云惟珎缺乏安全感又喜欢与人亲密的接触,在他眼里的云惟珎可爱得不得了,可谁让他坐在高位呢?就像云惟珎很喜欢毛绒动物,却不敢养狮子老虎,只怕下面人投其所好。
云惟珎又拉拉郭萍的袖摆,道:“那你也别折腾了,就在这儿睡吧。”
云惟珎语气正直,真的只是让郭萍休息啊。只是话说出口,才觉得有歧义,云惟珎脸腾得一下红了,刚刚已经经历了“求欢不成反被拒,英雄无颜见江东父老”的戏码,他现在真不是那个意思!
郭萍微微一笑,脱了外衫,只留中衣,蹭上了床,右手虚揽着云惟珎的腰,靠近,靠近,眼见就要唇齿相依时,郭萍停住道:“晚安。”
云惟珎长吁一口气,不知道是放松还是失望,也闭上眼睛睡着了。只是在他半梦半醒之间,总觉得有人在亲他的眼角。 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