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惟珎进宫和皇帝科普了一下玉罗刹的前世今生,又重点安利了西门吹雪和玉罗刹的关系,以及他们之间并不那么和谐的相处,力图把西门吹雪和玉罗刹分开来。
“依你这么说,西门吹雪的武功有朝一日定然登峰造极,那时他要以武犯禁,恐怕谁也拦不住吧。”皇帝皱着眉头道,作为皇帝,他向来未虑胜,先思败。
“不会,西门吹雪只有一个人,他也会老,也会力有不逮,兄长却富有天下臣民无数,合理的训练,便是武林高手也抵不过军队。最重要的是,西门吹雪不是那样的人,他并没有夺取世俗权利的野心。就算我们打烂了西方魔教的基业,只要不杀了玉罗刹,西门吹雪都不会出手。作为他的朋友,这点我还是很有自信的。”云惟珎肯定道。
“这么肯定?”作为皇帝,一辈子都在争权夺利当中,他不太能够相信有人对权势不动心。
“当然。”经过无数次血的教训,云惟珎看人的眼光也进步了,“一个人追求什么,就看他却缺什么、想要什么,西门吹雪一代剑客,追求的是武道登峰造极,他已经有富足的生活和坚定的心志了,现在给他再给他一个优秀的对手就够了,拿世俗权利来做什么。他没有为官做宰,难道别人就不会尊重他了吗?”
“玉罗刹把西门吹雪送出西方魔教抚养实在是失策,那样一个心志坚定的人,只有在幼年的时候能在他心上留下痕迹,到了现在什么亲情、父子血脉,恐怕都束缚不住他了。他已经有了追求的大道!”云惟珎点评道。
皇帝不知道想了什么,道:“有时候,看到你或者西门吹雪这样的人物,总让我心生惭愧。”
云惟珎微微一笑道:“兄长,您的道和我们都不一样,您做一个明君,让山河永固、百姓安康、万邦来朝就是最大的道了,比起我们追求个人进步,您这才是大道。”
云惟珎好像没有听出深意一般,安慰着自己的兄长。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不会为难西门吹雪,都是朕的子民。”皇帝自信道。
“兄长心里有数就好,我还有回一趟内阁,最近玉罗刹在外面虎视眈眈,我还耽搁了许多公务呢。”云惟珎把事情解释清楚了,也就退下了。
皇帝看着他的背影,对铁山道:“铁山,一个人想要什么得看他的身份,对吗?”
“主子说的是呢。”铁山简单的附和了一句,看皇帝还盯着自己看,才补充说道:“像奴婢,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服侍您,若是到时候有幸陪您入皇陵就是天大的福气了。若是不幸在您之前就老了,只盼着晚年有口饭吃,不至于被赶到街边乞讨呢。”
铁山这话半真半假,皇帝不会全信,但至少他想,铁山不会有自己当皇帝的野心,想都想不到那儿去好吗?云惟珎也不会,他从小的志向就是百姓安康,对做到首辅已经十分满足了,这个高度已经足够他发挥所长了。所以,皇帝是相信云惟珎的。
“一个人十几岁算是年幼吗?”皇帝又问铁山道,只有小时候才能留下深刻的感情痕迹吗?
铁山支吾了一下,才犹豫着道:“这也得分人,凡夫俗子自然是少不更事的,但是陛下您天子卓绝、英明神武,就是少年登基,如此明君之象,便不能以常人视之呢!”
皇帝知道铁山理解错了方向,但他并没有生气,只是在脑海中反复的想着“凡夫俗子”四个字,还有云惟珎当年在大殿的那一句“不要告诉殿下”,最后还是长吁一口气,决定相信云惟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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