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庄子, 十五个铺子。
宋琬的眼瞪得更大了。沈雨柔陪嫁的铺子和庄子都给了她, 也才不过有六个从沈家分出来的铺子和五个小块的庄子, 合在一起也就是两个大些的铺子和庄子罢了。
再说孟家又不是世家大族, 孟昶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六科给事中, 就是祖上累着下来也没这么多吧。
孟阶看宋琬疑惑, 慢慢的解释, “前几年青州大旱,荒了不少田地,我买了几处。再加上母亲陪嫁的和孟家原有的, 也差不多有这些。”
永隆十七年,青州大旱,有许多农田颗粒无收。贫农无法, 只好将田地贱价卖掉。宋老夫人也买了一些, 但都是几分薄田,最大的也不过一亩, 根本聚不成一个田庄, 最后又将它们卖了。
宋琬没想到孟阶也掺和了进来, 她又问, “那小块的农田你是怎么聚起来的?没有钉子户的阻挠吗?”
孟阶浅笑着摸了摸宋琬的脸颊, “吃过饭再说。”
不过就是拆东田补西田。中间自然有钉子户们的阻挠,但他将薄田的价格提了一倍, 又保证他们能在田庄里继续种地,而且每年只收五成租。他都没有出面, 那些贫农就帮他解决了。
他虽出了大价钱, 却收了将近六百亩地,一共四处,都是大田庄。这两年风调雨顺的,只每年收小麦和包谷就有上千石。
宋琬听他这样一说,脑海里立即蹦出来两个字——奸商。
尤信原是个秀才,后来屡试乡试不中,才做起了账房先生。虽说他在读书上不上道,但在经商上却是十分精明。从一个布匹铺子的账房先生做到总账先生,可见他是个有能力的人。
孟阶领着宋琬进了西次间,尤信连忙过来请安。在宋琬的记忆中,账房先生身上大都是书生气,没想到尤信却是一个挺着肚子的胖子。
他一脸笑眯眯的,活像个弥勒佛。尤信看到宋琬在看他,不好意思的挠着头道,“跟着公子油水好,不小心就吃出这么一身膘来,让夫人见笑了。”
宋琬轻笑,跟着孟阶坐到了临窗大炕上。尤信这才将揣在怀里的十几本账簿放在小炕几上,和孟阶道,“公子,这是半个月的账单,小的全都列好了,没有错账,还请您过目。”
孟阶点了点头,命洗墨将账簿都收下了,才道,“以后账簿都由夫人来管,你以后尽管找她就行了。”他顿了一顿,又道,“过几日你将庄头和掌柜们都带过来让夫人过过目。”
尤信连忙应下了,他见孟阶没有嘱咐的了,才退下了。
去‘凝羡堂’定省回来,孟阶拉着宋琬的手道,“天色晚了,你先回东次间歇息。”
宋琬一边低头解披风一边问道,“那你干嘛去?”
孟阶帮宋琬将披风搭在衣架上,才说,“我去书房看一下账簿。”
宋琬还没有睡意,她便跟着孟阶一起去了西次间。幸好记账的方式都差不多,孟阶指点了一下,宋琬就大概看明白了。
屋内的火盆烧的很旺,丝毫没有冬日的冷意。宋琬就窝在炕里头,一边吃蜜饯一边翻账本。时不时抬头冲孟阶一笑,孟阶便轻轻敲她一下额头。
宋琬吃蜜饯吃的多了,口里干咳得很,又叫明月端了茶来,她喝的肚儿溜圆。又看了一会账本,宋琬只觉着眼睛有些酸涩,她便懒洋洋的趴在小炕几上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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