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过醒酒汤的三人幽幽醒转,顾脩之自然是不以为意,还特意坐在马车外面吹着晚风,华容喝过了醒酒汤还是发困,又蜷在十七怀里睡着了,只有陆宁似乎人生失去了什么重要东西一般,在马车中面壁画圈圈。
沈翘楚大概可以理解陆宁这种心理,毕竟作为陆家的嫡子,向来温文尔雅的陆宁极少有这样放纵自己的时候,这样的不可控对于陆宁这种克己守礼的人来说简直是噩梦。
便忍不住拍了拍陆宁的肩膀:“陆兄,别难过了,人总是要有这样的时候的,不然老了以后回忆多没意思啊。”
陆宁瞪了沈翘楚一眼:“就你人小鬼大。”
沈翘楚讪讪地将双手背在脑后,远望着马车窗外的夕阳暮色。
没有想到回到书院的第二天,突然听见华容的哭声,沈翘楚忙赶到东厢,却看到华容一个人失魂落魄站在正堂中央。
“这是怎么了?”沈翘楚问道。
华容目光空洞,不复往日明艳:“十七……走了……”
询问之下,沈翘楚才知道,十七不告而别,连封书信都没有留下。
“十七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华容慌道。
虽然沈翘楚觉得以十七的身手应该不会有寻常人能拿他怎么样,却还是调遣庾氏商行的伙计同华府家丁一起在苏州城里寻找了三天,最终什么都没有收获。
沈翘楚想起那天在太湖旁边的对话,看来十七早就知道自己没办法再在华容身边久留。
见事情再无转机,华容的目光闪烁:“他本来也不是我的书童,只是说要报恩,可是我又何尝对他有什么恩呢?自然是想什么时候离开都可以。”
看着华容难过的样子,沈翘楚将跟十七的对话复述了一遍,本以为十七的离去会对华容造成打击,从此一蹶不振。
没想到华容却比之前更加努力了。
沈翘楚不禁疑问,华容却说:“我也想成为强大的人,有一天可以想不做什么就不做什么。”
每年三月份,书院的课程基本就结束了,即将毕业的部分甲班同学有些已经收拾包袱走了,准备在家备考,还有一些留在书院打算向教员们继续请教问题,查漏补缺,直到下旬休沐。
休沐时书院中是没有人的,只有一两个护院留下,相当于一个年假。
沈翘楚便只能收拾东西回沈府,正准备启程,没想到跟着他一路下山的陆凤臣和陆宁叔侄却道:“翘楚,要不要来陆府做复习。”
沈翘楚自然是求之不得,他心里知晓,沈令仪要是知道自己去陆府做客复习,一定开心的恨不得将他立刻打包丢进陆府,还是道:“山长和陆兄心意,翘楚感激不尽,只是还是要请示家父。”
陆凤臣捋了捋自己不存在的胡子:“自是应有之礼。”
于是陆凤臣和陆宁的马车便停在沈府外,等待着沈翘楚回禀,如同沈翘楚猜测的一样,沈令仪欣喜的嘴都合不拢,还一直叮嘱沈翘楚一定要跟陆家主搞好关系,给陆府留下好印象。
沈翘楚不置可否地拜别沈令仪,上了去往陆府的马车。
顾府他去过不少次,这陆府却还是第一次进入,陆府其实就在顾府对面,两府占着大半个平江路,平时也能远远透过院墙看到陆府内的重檐楼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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