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自己之前问王起居郎关于红丸的事情,这红丸出自王贵妃的玉华殿,说不定就是这些人搞的啊……自己当时那边贸然询问,说不定已经暴露了什么,真是太不谨慎了。
而这天方教的城北总坛仅这样一个人就如此扎手,沈翘楚开始有些忧心洛阳及周边的禁军到底有没有能力对付这些会武功的人。
折腾了这一夜,天色已经开始微微亮,沈翘楚也顾不上睡觉,直接坐车到卢府等待卢重言一同进宫。
所幸卢重言并不是那种会将沈翘楚的话当作耳旁风的禄蠹草包,他拧着眉毛,严肃道:“你放心,我会注意这方面的。”
有了卢重言这句话,沈翘楚也微微放心了一些。
他还派阿顺亲自去顾脩之谢朗陆宁府中通知,让他们做好准备,陆宁和顾脩之如今都在翰林院修史,最近的罢朝对他们没什么影响,对于已经是六品吏部主事的谢朗倒是有一些影响,不过谢朗有两个权力中心的哥哥,谢胡和谢期都是明白人,应该会保护好自己的这个弟弟吧。
跟卢重言一同到达宫中,卢重言在文德殿与崔丞相一同处理政务,而沈翘楚则进入福宁宫伴驾。
一进福宁宫门就看到十七和华容已经在守在殿中,旁边还押着之前谋害太子的守卫、宫人、御厨以及几个之前抓到宫内品级较高的死士。
沈翘楚注意到他们的领口都有撒上吐真药。
他们一个一个被单独押进殿中,由玄德帝亲自审问,玄德帝已经可以说出简单词汇,再由跟随他多年阿宝跟随玄德帝的意思问出完整的问话。
这些用了吐真药死士们很快分别就供出了一个人——“大祭司”。
至于问他们大祭司是谁,他们只说大祭司是大祭司,并没有见过大祭司在罩袍之下的面貌。
事到如今,沈翘楚也不再有所保留,将自己从朱家案追查到岭南,抓到岭南制作见血封喉作坊的负责人,又查出关于天方教城北总坛以及昨夜的事和盘托出,并讲出自己在城北总坛中看到王起居郎并遭到追杀。
玄德帝恢复了之前的雷厉风行,当即就让十七带着宫城内的几千禁军跟着卢重言的京畿禁军一起围剿洛阳城内的所有天方教祭坛。
因为有不少达官贵人世家子弟也是天方教的信众,这调兵的都是密令,十七和卢重言从宫内出去也很是低调,只有沈翘楚、华容和少数几个宫人知道这事。
沈翘楚知道这围剿祭坛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不可能会这么快结束,可是等到傍晚十七和卢重言也没个消息,崔丞相和谢舍人已经离宫,沈翘楚心里不放心,和华容一起守在福宁宫。
福宁宫里的气氛也慢慢变得凝重而紧张。
沈翘楚凑到华容旁边,低声道:“你身上带着你那些防身的药粉了吗?”
自从当年朱彦派人夜闯平江书院偷袭沈翘楚和华容的学舍,华容身上便开始长期携带迷药和□□。
华容抿着嘴,轻轻地点点头,看得出来,他有些惊慌而紧张。
沈翘楚在下面捏了一把华容的手腕:“别害怕,相信十七。”
华容点点头,眼睛也亮了一些。
“一会儿要真有什么事,你记得优先保护自己,药粉省着点用,看情况不对,你就跑。”
好不容易平息下来情绪的华容瞪大眼睛,他以为沈翘楚会说“一定要保护好皇上”之类的话,没有想到沈翘楚却说出这样的话,这些言论要是公开,沈翘楚恐怕非得被治个大逆不道不可。
华容惊吓过后,又被沈翘楚说这些话时一本正经的表情逗笑,神经也为之一松,他大概明白沈翘楚的意思,只是用力地点了一下头。
沈翘楚自己则正在发愁,要是真发生什么事,自己入宫没带兵刃,可怎么自保并保护玄德帝呢?
这一白天的时间,沈翘楚都在考虑这事,宫中为了防止有刺客行刺,基本上早已经把有危险的物件排除在宫外。思前想后,恐怕只有那插着粗长蜡烛的烛台可堪一用,就是有一点大。
因为时间过的太慢,又太过闲,沈翘楚在心中已经将可能发生的情况一一描摹,连拿起烛台最快的方式都已经想过了几遍。
终于,福宁宫外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听起来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华容把耳朵都支了起来,翘着脚,恨不得将脑袋伸到宫门外边。
然而当为首那人出现在宫门外时,沈翘楚和华容都悚然一惊,沈翘楚更是一瞬间窜到烛台旁边抄起烛台,大喊一声:“关殿门!”
两旁的宫人不明所以,身子却不由自主地照做起来,华容迅速地冲上前给殿门落了锁。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一反常态已经消失一天的四皇子。
四皇子带着轻松笑意的声音从殿外传来:“父皇,您就是这样对待您硕果仅存的儿子我的吗?”
事到如今,玄德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怒不可遏地拍了一下龙椅扶手:“孽障,昭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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