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表面来看,青伯没有家人,所以他的尸体只能交给了李应升。
李应升当场就傻了。
他的表情是愕然的,眼神是呆愣的,身体是僵硬的,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了脑袋,神智和身体都簌簌飞走不再属于自己,他看着青伯的尸体,宛如自己的半条命也被跟着带走。
如果一个人失去了他唯一的亲人,怎么会不露出这样的表情?对于连进出李家都要受白眼的李应升来说,青伯不正是他唯一的亲人吗?
但是李应升没有嚎啕大哭,大概是因为他是个沉默坚强的男人,所以他只是红着眼眶接过青伯的尸体,哑着声音对他们说:“谢谢,谢谢。”
李应升看着身上的水渍都还没干的封容,一连重复了两遍,说的时候声音很平稳,说完之后他的嘴唇就开始哆嗦,像是被尸体上残留的水汽冷到了,他的唇,他的手,都在七月流火的天气里轻微地打着摆子,封容他们本以为他是在伤心,但是一接触到他的眼睛时就是一愣——李应升的眼中,像是火一样燃烧着的不正是仇恨的光吗?
李应升知道青伯不是意外失足落水的?他还知道是谁害死了青伯?
封容他们三个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些不解——他们本以为李应升和炸山事件密切相关,但是现在看来,或许他对焦家的死亡惨案也知之甚深,只是不清楚他是因为在替焦书音奔波的时候了解到的,还是早就已经深入参与其中。
李应升独自承担起了给青伯下葬的事情,李家毫无回应,而焦家的丧事也在众人的帮忙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焦书音还在被关押中,只有冯灵运还有能力和时间四处找关系想帮她,而灵安全局一行人在找青伯死后的魂给他们留下的线索。
封容带着几个组员来到了凌霄镇南边的祠堂,青伯生前一直住在这里,那是祠堂里头的一个昏暗的房间,除了李应升和焦书音,很少有人踏足进入这个白天都要开灯的小小空间,但是里头收拾得很干净,一点儿都不像是邋遢疯癫的青伯的房间,也许他真的是在装疯卖傻,为什么?大概是不想镇长李德来把他放在眼里,好让他安稳地度过晚年?
他们来这里是没有经过李应升同意的,所以在李应升操持青伯丧事的时候,他们要赶紧在他把青伯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之前来一趟,因为青伯的魂被鬼差带走之前给他们比划了一个动作,封容和林映空、鄂静白琢磨了半天,觉得他比划的应该是一个方方的形状,大抵是盒子之类的东西,但是要去哪里找盒子呢?他们只能想到青伯的住处了。
可是在青伯的房间里,他们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盒子,而是一摞摞方方正正的书,祝孟天郁闷了,“他说的不会是书而不是盒子吧?”
林映空看着这一书架上的几百本书,也有点头疼,“反正都得找……”他捋起袖子,“动手吧。”
于是乎林映空和祝孟天开始翻书了,而封容和丁有蓝则是在房间里继续找别的方形的可疑物品,这个空间实在不大,他们四个大男人进去之后觉得空气都憋闷起来了,剩下一个鄂静白只能站在门口望风了。
丁有蓝拿着仪器扫描了一圈,结果陆陆续续地翻出几颗手巴掌大的牙齿、小臂长的小腿骨之类的骸骨,床底下甚至有个骷髅头,差点吓到胆小的丁有蓝了,他颤颤巍巍地把翻出来的骷髅头放在床上,欲哭无泪地道:“难道青伯有什么与众不同的爱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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