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陶幽镜擅长的催眠更趋向于大家在电影中看到的那一种疑似炫技的技能,虽然不到打了个响指、对视一眼就把人的意识拉进黑暗里的程度,操作起来却更加有难度,但是效果却要恐怖得多了,这个技能是看天赋的,属于把所有知识塞出去也没多少人能够理解的东西,就像是普通人看着心理学很有趣实际上只能看到很浅显的东西似的,陶幽镜自己估计都没想到今后几十年还能不能教出一个衣钵传人,罗成最擅长的手法就是诱导与暗示,利用外部因素来诱发内部意向,再通过观念的同化来操纵对方,罗成甚至不用递刀子脏了自己的手,只要把人的恶念引诱出来,那个人就会自己拔出刀子来实现自己心底的恶念。
而陶幽镜的确涉及了心理学的各个领域,但他最出名的还是催眠、精神分析和行为认知这三个方向,他又擅长穿针引线把各种东西串联在一起,表现出来的就是神乎其神的能力了,就像是刚才丛兰一直有意无意地看着他和花七是,陶幽镜甚至不需要言语这个尖锐的武器,只要漫不经心地用手指敲出凌乱又特定的频率,再通过一些肢体动作和表情神态的配合来在丛兰的脑海里形成特定的意象,而且很多人都会看得到陶幽镜,他还要控制住这个意象是只有丛兰能够接收的,才不会把旁人也给牵连了,只要丛兰顺着陶幽镜的思路往下想了,那就分分钟中招了。
陶幽镜对丛兰简单地检查了一下心跳和瞳孔的情况,然后问了几个听起来很平常的问题,最后他就皱起了眉头,对费蓉和祝孟天道:“我昨天不是说过我当年给丛兰的脑子加了一道锁,把她在心理学上的天赋和建树都封起来了么?”
费蓉和祝孟天双双点头,费蓉好奇地问:“那道锁真的被解开了?”
“嗯……”陶幽镜应了一声,表情还是有点很微妙的样子,“解开是解开了,可是这个手法太粗暴了,要么对方是个新手,要么就是没把丛兰放在心上,你们猜是哪一个更有可能?”
“没把她放在心上!”费蓉和祝孟天下意识同时道,然后对视一眼,又点头表示他们的确是这么想的。
“我也觉得是……”陶幽镜若有所思地道,“新手的话就算误打误撞也不会把那道锁解开得那么顺利,但是丛兰自己似乎没什么感觉……算了,不想了,直接审吧。”
费蓉看向祝孟天,“这符合我们的审讯制度吗?”把嫌疑人给催眠掉什么的……
祝孟天也被费蓉问住了,结果陶幽镜说:“这里又没有监控录像,你们怕什么?”
费蓉和祝孟天同时心有戚戚然道:“怕部长啊!”他们部长大人很正义的好么!
陶幽镜却微笑了一下,“如果怕暗儡说你们渎职的话……不如我把你们也催眠了?”
费蓉和祝孟天惊恐地道:“不要——!”部长救命啊!!!
暖爱心理咨询室,三楼,被求救的封容正在被“拯救”中。
申龙和封容、林映空交谈了大约十五分钟之后,申龙就请封容坐到角落的一个用屏风隔出来的小空间里做一份问卷测试了,封容再三犹豫了很久,才在林映空的安抚下移步到了那个隔间,林映空退出去的时候封容那舍不得的眼神看得他都忍不住想冲进去把他抱住了,申龙拍了拍他的肩膀,了然地笑道:“小年轻的感情很不错啊。”
林映空跟着他走回到沙发边上坐下来,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还是很坚定地道:“虽然我的家人不太理解我的感情生活,不过我是肯定会一直和闻知在一起的。”当然,现实中他和部长大人压根没有家庭的阻碍,完全就是幸福的一对儿~
隔间和沙发所处的位置有点远,声音不大的话是听不清的,申龙和林映空闲聊了几句,然后才有些凝重地道:“刘先生,有件事你恐怕要做好心理准备,虽然测试结果还没有出来,但是依照我刚才对顾同学的观察,他的心理状态可能有点不太好。”
林映空愣了一下,忧心忡忡地道:“是他焦虑程度太重了吗?我之前觉得他不对劲的时候有去网上搜资料,觉得他像是焦虑过度了,才会想趁着来旅游散心的机会也做一下心理辅导。”
申龙却有点为难地说:“大概比你想象中的还要严重一点,他有中度强迫症的征兆,中重度焦虑症和抑郁症的现象也在他身上体现了,强迫症又会加重他的病情,最近你家庭那边给他的压力应该只是诱导因素之一,他应该平时的时候就比较内向,心思也比较重吧?”
“这、这么严重?”林映空看起来像是被吓到了,然后才像是找到了知音一样用力地点头,“对,闻知他挺内向的,朋友也不多,平时就喜欢呆在家里不出门,要是说了他一句什么,他就能惦记很久,我平时都不会对他说重话……申医生,闻知现在的情况危险吗?需要做什么样的治疗?我们一定会全力配合的,只要你能治好他,什么事情都好说!”
“别急,顾同学的情况虽然是比较严重,但是估计还不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我会尽力帮你们的,”申龙安抚他道,然后状似不经意地说:“而且最近J市有个大型的心理交流会,很多专业程度非常高的心理咨询师都会过来,如果我解决不了的问题,那我也会给你们推荐另一位大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