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孟天他们一下午的调查总让人感觉顺利过头了，封容和林映空本来想带人去那个研究所暗访一下的，这会儿反而有些犹豫了，这怎么看起来那么像是一个圈套等着他们去钻啊！

这时候关于M市新建研究所的资料也查到了，对方在灵异学界和人界走的程序都是合法的，法定代表人是个大牌的灵异学院出来的高材生，家里人又是做买卖的，啥都不多就是钱多，他在灵异学界的研究所工作了几年，就说要自己创业，家里便给他弄了个研究所，紧赶慢赶的上个月开了张，再一看那些研究的课题，的确也是不少关于改善体质的，总之明面上看起来没什么不妥的地方。

“除了这一家之外呢？”封容问。

“除了这家的话，还有四家类似的研究所……”丁有蓝调出整理过的文档看了看，“其中三家是人界这边自己搞的，历史都比较久了，随便一家都有六七十年的历史，另一家是灵异学界的人弄的，十三年前建立起来的，做事比较隐秘，我还在查它的内部情况。”

祝孟天摇头道：“听起来这个第四家比较有嫌疑……不过我不觉得罗成会把事情做得这么明显。”

“但是新建的那一家……好像更明显是个圈套了。”乘小呆纠结地道。

“属于人界的那三家也要查，免得灯下黑反而忽略掉了，”林映空想了想，道：“有没有没在明面上的非法研究所，或者是实验室之类的？”

丁有蓝答道：“有是有，不过规模都不大，也没听说闹出过人命，分部这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封容点头，“那就继续查。”

众人纷纷应了，又讨论起了要不要去暗访那些研究所的事情，他们是有实力也有胆子，但是这也不能随便乱来，要是有人有心算计的话，他们也不一定能撑得住的——尤其是在对手还是罗成那厮的情况下，就得更小心了。

他们正讨论得热烈的当口，狄冰巧和费蓉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个不算陌生的人——N市的透明人案子中，曾经给他们帮过忙的小警察方恩义。

总办外勤组其他六个人一看到这愣头愣脑的小伙子就诧异了，且不说N市虽然离M市不远，但是在那边上班的方恩义怎么会跑来这里，就算真的来了，在路上见到了寒暄几句便是了，狄冰巧和费蓉好端端的把人带回来做什么？难道还继续给他们做苦力吗？

等客套完了，把正题一说，封容几人才知道狄冰巧她们带方恩义来做什么，还真的挺赶巧，方恩义居然是人界警方从N市那边抽调过来查他们手里这件失踪案的——因为也有普通人意识到了那些失踪人士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所以把案子报上去了，分部和人界警方两边都在查呢，最近M市又赶上事情繁忙的季节，警力不够，就从N市那边调了几个人过来，方恩义就是其中之一。

“原来这案子是你们的啊，”方恩义自从见识过他们的本事之后就对灵异学界的事情敬谢不敏了，这会儿听他们这么一解释，他就抓着后脑勺笑道：“看来我们这边也帮不上什么大忙了，不过一些跑腿的小事要是你们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时跟我说，我一个新人也给他们帮不上忙，平时挺有空的。”

“也不能这么说，说不定你们还比较快破案，人人平等嘛，”林映空半开玩笑地道，“那冒昧问一句，你们那边有什么进展么？”

方恩义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也没有避讳什么，直接道：“就查到东郊的一个研究所了……呃，你们也查到那头去了吗？”

“我们上午刚到M市，下午才知道有这么个研究所，还没怎么查。”林映空如实道。

“哦，那就难怪，我们这边都忙了好几天了，”方恩义回想了一下，然后拿出自己的手机翻了翻，“我记得M市警方这头偷偷派人进去那个研究所看过了，还拍到了那个所长的照片……嗯，在这里，你们看看是不是你们见过的罪大恶极的犯人？”

祝孟天忍俊不禁，“罪大恶极的都被我们砍死了，哪还能出来开研究所啊？”

方恩义不好意思地笑笑，把手机递给他们，众人一看，这照片是偷拍的，有点不太清晰，但是仍然能看得出那是研究所的内部，一个年轻的男人在和旁边几个像是搞研究的白大褂说些什么，他长相算是中等偏上，不会显得很出众，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反光，他的一对瞳仁显得有点白，猛地一看还以为没有眼珠子似的，怪吓人的，不过倒是跟总办外勤组这边查到的照片对得上号。

“这眼珠子……他不是人吧？”方恩义啧了一声，好奇地问了这么一句，“我那个去卧底的同事说他正面碰见过这个所长，那时候天有点黑，猛地一瞧还以为他就俩眼眶，我那同事是特种兵出身的，都被吓得浑身发毛。”

丁有蓝道：“他登记的姓名是飞咏，出自妖界的蛾族……唔，这个种族是比较少见。”

“鹅族？”方恩义一愣，“什么鹅？天鹅吗？”

总办外勤组一听都笑了，丁有蓝连忙摆手道：“不是天鹅的鹅，是飞蛾的那个蛾，算是虫族的一种吧，他们这族群挺不好修炼的。”

方恩义一听就觉得怪碜人的，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一副牙疼的表情道：“怎么虫子也能修炼成精啊，蛾？飞蛾？这东西不都扑火去了么……难怪他的外号叫做蛾吻，还挺贴切的……”

“等等，”封容突然叫道：“你刚刚说什么？”

方恩义不明所以，“我说还挺贴切的……”

封容摇头，“不是，前一句。”

方恩义使劲想了想，“我是说他的外号叫做蛾吻……呃，这个有什么问题？”

总办外勤组众人面面相觑地对视一眼，这有什么问题？这问题大了去了，之前跟舒秀桑接触过的，让她去破坏Q市大型监测阵法，还顺带说了句让她可以来M市投靠他的异种能力者出自罗成的研究所，他的代号就叫做蛾吻啊！

他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开了个研究所，还招惹来了灵安全局和人界警方的注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