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时候,她们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
毕竟陈庆在机械厂出面之后,便直接影遁。
他应该是早就看透了风险,所以躲了起来。
但他们五个没有办法,只能继续执行任务。
可是,宁泽涛叫来了两个更厉害的警察。
这两人既是普通人,同时也是国内最顶尖的侦查人员。
我被观察员盯着的同时,他们也发现了观察员。
于是,观察员每次发微信,尔后眼神注视的方向,便能暴露出他们设局的埋伏点。
才发生了之前那一幕。
可是,弹弓手没有听令,他擅自打了路灯。
那个路灯是他们改造过的,磨薄了部分的灯罩。
只要一发撞击,灯罩薄弱部位便会裂开,尔后所有的玻璃都会落下来。
侦查人员立马便从落地的玻璃方向,推断出了他所在的位置,些许功夫,便将他擒获。
他被擒后,接应的摩托车手当场便慌了。
他一扭油门便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
或许是分了心的原因,他没有注意到那颗弹珠,导致前轮直接压了上去。
摩托车略微打了个滑。
兴许是作恶次数太多,他在耳机里喊了一句他被算计了,尔后便翻了车。
毫无意外地,将自己送去了小轿车前。
当场毙命。
也就是说,我坐上防暴巡逻车开始,就已经和预谋没有关系了。
他们全是靠现场就地取材,制造出的意外!
他们说过,他们的老大叫陈庆,是自治州人。
几乎所有的机关设计,都是陈庆提前完成的,他们只是执行人。
那即便我回了江北,陈庆想暗算我也是易如反掌的。
既然如此,被动不如主动。
我和舒月说明了想法后,还是决定去七里寨。
宁泽涛见劝不住我,只能帮我查了一下户籍。
根据四个嫌疑人口述的画像,陈庆的脸被画了出来。
尔后,宁泽涛进行了人脸比对。
数据库里,竟然没有这个人!
“这人,可能是自治州里的寨民……”
宁泽涛解释道:“有些寨民终身不出大山,只有办身份证的时候,会去拍个照片,三十岁时人都长变形了,比对不出来很正常。”
“行吧,我去了。”
宁泽涛还想说什么,我却制止了他。
他也知道,说下去没有意义。
我是个决定了以后,会独自跑去越后的人,他劝不住,也扣不住。
最终,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尽可能想办法帮你。”
“谢了,大哥。”
……
出了派出所后,舒月问我:“要不要等两天再过去?”
“为什么?”
“南疆七大蛊师,没有一个好对付。”她纠结道:“我想让张仙娘帮我联系一些正道联盟的人,一起进去。”
“得了吧,师父都死了,你还相信他们么?”
我有些无奈道:“信他们还不如我自己去。”
提起了舒日升,舒月又有些难过。
我察觉失言,轻轻抽了抽自己的嘴巴,道:“呸呸呸,收回收回。”
尔后,打了个车,直奔七里寨。
六个小时后。
司机将车停在了一个荒郊野外的位置。
操着一口带有南疆浓烈口音的普通话道:“我只能送到这里了,再往里走,七里寨的人会打我的。”
尔后,他指了指一条人踩出来的山路,道:“顺着这条路往山上走,第一个十字路口直走,第二个分岔路口走右边,再走上半个小时,你就能看见灯火,那里就是七里寨。”
顺着他说的路线,又走了两个小时,天都亮了,终于看见了七里寨的模样。
一条山内的小河边,沿河而建的寨子。
这寨子地理位置极好,前面是河,背后是峭壁,整个村子呈梯田状分布。
一共四阶,河边的屋子是第一阶。
看起来很普通,和我老家的瓦房差不多。
第二阶的屋子,便有些装饰品了,红土墙面上还画了不少图腾。
图腾看起来像是个骷髅羊头,但羊角弯得很厉害,插进了羊头的骷髅眼眶中。
第三阶的屋子,明显就变得豪华了,具是三层小屋,木制装饰品,以及漆过的屋檐,仿佛在宣告着屋主的地位。
第四阶,则是一个标准的祭坛。
五根青铜大柱,每一根都有四人合抱粗细,柱子上刻满了花纹,花纹的中心位置,依旧是骷髅羊头图腾。
柱顶,则是一个巨大的铜盆。
从铜盆内部的黑灰来看,这个铜盆,很有可能会点火。
祭坛入口往下,是一排足够六七人并行的石梯,石梯贯穿二阶和三阶,直至河边才停下。
导致整个寨子看起来,好似祭坛是个大头钉,将村子一分为二,左右对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