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空?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一脸懵逼。
他却按住了我的肩膀,将我拉到他的身后。
挡在我前面的他,满是兴奋:“老乌龟,你要不要和我较量较量?”
玄龟终于没了之前那份游刃有余的从容,而是变得有了许多厌恶。
他说:“又是你,那今日,你便留下来吧!”
话音刚落,他已然出现在了林长空面前。
二指并剑,对着林长空胸口便是一戳!
那二指之间,有着近乎无穷无尽的气势,若是我,必然是没有任何办法。
但林长空不同,他居然双手呈爪,上下对扣,爪中赫然出现一面古朴八卦镜。
“给我震!”
玄龟二指戳上八卦镜后,镜面光华闪耀,紧接着,将那股气势以十倍之力,给反射了出来!
气势迎面而来,玄龟却岿然不动,任由气势打中他的胸口。
“叮!”
气劲撞击其胸,竟然发出了金铁交击之声!
紧接着,我的脑海里响起了林长空的声音。
“准备好,跑!”
他祭起八卦镜,镜面飞旋,挡在我们和玄龟之间。
尔后,他再度按住我的肩膀,道:“走!”
几个呼吸间,眼前景象不断闪烁,我只觉得穿越了千山万水!
再度睁眼时,已然到了河陆市内。
“小家伙,自从我们分别后,我便一直跟着你。”
林长空颇为玩味道:“我料定那群杂种一定会拿你下手,但没想到,这几日你的表现却让我很是意外。”
我根本没听他说,反而很是戒备道:“你到底是哪边的人?”
“你先别急,听我说完,”他认真道:“第一,玄龟这种老怪物,惹不得,它和你玩玩可以,你和它玩,必死无疑。”
“第二,真武派做的事,我若是告诉你,你不会信,你得亲眼去看,看看这些名门正派,能把事干得多么荒唐!”
“以及,第三,我和枭,意气相投,它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
林长空拍了拍我的脸,道:“记得吗,小家伙,我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杀了你,可你现在还活着,用你聪明的小脑袋瓜想想,这是为什么?”
三句话说完,他再度拍了拍我的肩膀,紧接着,便消失在我的面前。
说完就跑?
我现在一脑袋问号。
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问清楚,他却消失了。
还把我丢在了河陆市!
我只得再次打车,去往小山村,去找舒月。
一路上,我一直在想与他相关的所有事。
按舒日升的说法,他应该是个大恶人,但凭我的感觉来看,他只是离经叛道,距离真正的恶人还差得很远。
若是比恶的程度,他给洛波提鞋都不配。
能搞出鬼婴工厂的洛波,能把人命批量生产的洛波,才是真正的恶人。
而且,他的确有很多次机会可以杀我。
从见面起,一直到三日之约,再到张扬公司,以及现在。
他给我的感觉,仿佛一个在试探小辈能力的长辈一般。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我陷入了一个阴谋里。
这股不安感,直到看见舒月时,方才松了口气。
她就在村口,一直等着,一步也不曾离开。
看到我后,冷若冰霜的脸才终于露出了笑容。
“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
她扑进我怀里,轻声抽泣着。
我轻轻抚摸她的长发,将发生的一切,全都告诉了她。
她听得一愣一愣的,直至我讲完,仍旧不可置信地问道:“林长空……居然将你救回来了?”
“对,而且他还说了,真武派做了太多烂事,他看不下去才当了叛徒。”
“真武派的话,可能真的做得出来……”舒月正色道:“别忘了,师父就是被他们送去清流地牢,然后才……”
“嗯,慢慢来吧,咱们一步步地做好,”我安慰道:“山鸾是没办法了,咱们问问柳三爷,有没有其它法子通过考验。”
舒月乖巧地点了点头。
她回到屋内,再度拿出蛇蜕,取下一片鳞片,含进了嘴里。
一口吞下后,没过多久,柳三爷再度出现。
它盘在空中,嗅了嗅鼻子,道:“你们和山鸾交过手了?东西呢?”
“回禀大仙,我本已取得山鸾之心,但北境玄龟突然出现,将山鸾救活了,没能得手。”
舒月埋着头,不敢看它。
它却惊得蛇眼都瞪大了:“谁?玄龟?你们见了它,还能活着回来?”
它突然吐出蛇信,信子在空气中乱颤,仿佛抽风了一般。
些许后,它惊讶道:“竟然真的有玄龟的气息!”
“弟子所言,句句属实。”
舒月回答之时,依旧埋着头。
然而,柳三爷的蛇尾却突然伸到了她的脖颈处,抵着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了起来。
“舒月,你能在见了玄龟之后,还能活着回来,你已具备传承道统之能,所以,准备好接受坤元门道统了吗?”
舒月惊讶得呆住了。
柳三爷却是个不耐烦的,当即便开始吼了:“准备好了吗!回答我!”
“准备好了!”
舒月激动道。
柳三爷点了点头,尾巴再度指向铁盒,道:“掰三块蛇鳞,一口服下。”
舒月依言做了,剧烈的金芒再度在体内喷涌而出。
柳三爷在金芒中盘旋些许,突然暴喝道:“别抵抗!接受道统!”
紧接着,它直接栽进了舒月的脑袋内!
“啊!!!!”
舒月发出剧烈惨叫,双手抓住自己的头发,狠狠一扯!
她用力极猛,硬生生将自己的头发扯下来了许多!
手指缝里,全是一缕一缕的长发。
抓完头发后,她又去抓自己的脖子。
仅是几下撕扯,便将脖子抠得皮开肉绽!
紧接着,皮下长出了一层,淡金色的蛇鳞。
那蛇鳞仿佛在脖颈生根了一般,顺着伤口开始往外长,很快便在脖子上,长了整整一圈。
但即便如此,蛇鳞却是不停,开始往她的脸上攀爬。
下颚,嘴唇,鼻子,眼睛,额头……
每前进一寸,舒月便不断痛苦哀嚎。
但即便如此,她却在哀嚎的间隙中,提醒我不能去碰她,这是传承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