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舒月咬牙在自己身上割了三刀,我心疼得不行。
但也没办法。
潘氏的视角里,舒月和我打了一晚上。
不带点伤,很难收场。
尔后,她捏出金色长枪,将枪尾抵在了墙上,闭上了眼。
该我了。
我靠了过去,用右肩抵住枪尖,一咬牙,撞了上去。
枪尖透体而过,擦过肩胛骨,疼得我浑身冒冷汗。
“行了,回吧……”
舒月点了点头,走出屋子便跳进了海里,将自己弄得浑身湿透以后,才哆嗦着回去。
我想了想,提了桶水走出沙滩,找了块泥地。
用泥水,淋了自己一身。
真是够狼狈的。
回到康广刚的办公室,失血已经有些多了,我脑袋一阵眩晕,脸色煞白。
“杨兄弟,你怎么了?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李清寒小跑过来,又惊又惧,仍旧伸手扶我。
“那女人……也在……”
说罢,我便身子一软,摔在了地上……
这次不是装,是真晕了。
再度醒来时,已经在医院了。
康广刚和李清寒都在我身边,见我醒来,李清寒方才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李清寒声音有些哽咽,看起来像是关心我。
但这只是表面,他关心的,是我能不能再站起来,给他做保镖。
我捂着肩头坐起,道:“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吧。”
“嗯,还好,没耽误事,”我跟李清寒说:“那女人好不到哪儿去,估计也和我一样躺着。”
李清寒挤出一抹笑容:“是,她在北边医院里,潘氏也在,人很多,我们的人进不去。”
我用手去撑床,想要站起来,肩头疼痛得面部扭曲,最终又躺了回去,道:“李老板,你这次得给我加钱呐……”
“好说,好说。”
李清寒打开了包,里面沉甸甸的全是美金:“杨兄弟,我知道你除了钱好像没什么爱好,所以准备了这么一口袋。”
看来,他真把我当成见钱眼开的人了。
背包就放在我床边,我用手勾住,扯开被子将包盖了进去,方道:“这可就是我的了,先说好啊,我不退。”
我表现出的贪婪,将李清寒逗笑了。
越是贪婪的人,在他们这种人眼里,越好用。
就这样,在医院里呆了七天。
贯穿伤已经结痂,可以下床了。
这一日,我正在病房内活动,突然间,李清寒的助理跑了进来。
这小姑娘长得水灵,身材极好,进来后用一口东北话道:“李总,出大事了……”
说到这,她便喘开了。
别的不说,这姑娘的确天生媚骨,累着了开喘,都喘得让人气血翻腾。
李清寒却皱眉道:“别墨迹,什么事快说。”
他的口音,居然也是东北话!
据我所知,当年国内分裂,一个大军阀兵败后,有不少兵痞逃到了越后。
这些兵痞在越后组成了极强的战力,当地官方拿他们没办法,干脆就招安了,给他们落了户,成了本地人。
李清寒应该就是兵痞之后。
小助理一边喘息着,一边说道:“有……有人……要见你……”
“把你急成这样,”李清寒不满道:“天皇老子啊?”
小助理咽了口唾沫,怯生生道:“武……旅长……”
武匪首!
听到这三个字,李清寒脸色直接沉了,他当即站了起来,拿起外套便往外走。
走出数分钟后,他又折了回来,对我说道:“杨兄弟,还请你跟我一起走一趟。”
我指着肩膀,道:“你确定我这样方便吗?”
李清寒重重叹了口气,显得有些发愁:“没人了,只有你了,你开价吧……”
“不动手不收钱,动手的话,我尽可能保你平安,钱的话,你能活着出来,自己看着办。”
说罢,我便跟了上去。
车一路急行,李清寒的面色很难看。
他沉默了些许,突然自言自语道:“他怎么会来呢……”
我好奇道:“武匪首吗?你跟我讲讲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清寒摇了摇头,叹气道:“其实,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过一些传闻。”
武匪首,原本是越后牙庄市的一个卖花小童。
无父无母,无依无靠。
后来不知怎的,就联合了一帮子和他一般的遗腹子,在当地混得小有名气。
之后,越后征兵,他被征了进去,当了两年兵。
可不得了,回来之后,便有了一大帮子手下。
这些手下大多是退伍军人,心狠手辣,很快便把牙庄当地的地下势力统一了,他做了老大。
之后,他做起了船运生意。
生意做着做着,就做进了三不管地带。
或许是因为这层关系,无形之中,他也成了越后地下势力的一号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