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小区,舒月去洗澡了,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越想越后怕。
这个降头师的专业能力不怎么地,手段却是极狠。
一开始就诬告,若不是舒月恰好遇到那个老哥,仅凭我留在梁娇娇胸口上的皮屑,我估计就要去蹲三年班房。
我一出来以后,又挑拨黑社会来打我。
江北训练营里的工作人员,个个魁梧壮硕,用着新耀集团的手弩,说不定还可能是雇佣兵,但这样的人都是被我一碰就碎,区区几个黑社会,怎么可能打得过我?
我现在才想明白,他要的不是黑社会能把我怎样,而是需要这么一场冲突。
不管是我打赢了,还是打输了,对他都是百利无一害。
以社会大哥的手段,我打输了,必然会被收拾得非常惨。
但我打赢了,无非就两种情况,一是我没忍得住打死了人,进局子上山踩缝纫机,二是我忍住了没打死人,社会大哥也会觉得丢了大脸,对我无休止地报复。
也得亏舒月出面,冒充仙娘镇住了这群社会大哥,否则光是被他们缠上,我就什么都做不了。
真是个卑鄙小人。
但我没想到的是,这个卑鄙小人,居然主动找上了门。
从窗户看去,梁娇娇居然就在我们楼下。
她看着我,脸上的笑容好邪性。
不行,不能让她再跑了!
我再度冲下楼,大老远的就鼓起了一口青炎对着她喷了去。
青炎灼到她皮肤上,果然引起了焚烧。
看来我猜的没错,她已经变成了行尸。
被青炎烧灼后,她也摊牌了,呕出一口深紫色的虫子按在青炎上,将青炎扑灭,尔后她转身就跑,朝着小区外跑了去。
来不及叫舒月了,我赶紧追了出去。
她和我都速度极快,跑得小区里的人都惊了,绕出小区以后,更是沿着红树街一直跑。
直到跑出了红树街,绕到了盛平街上。
这里是预定拆迁区,已经搬空了,没人,也没灯。
她转进了一条巷子内,不跑了,回过头看着我。
这是个死胡同,三面都是墙,漆黑一片下,不靠近的话,我只能看见她的大红裙子。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想在这里和我硬碰硬。
妈的,怕她?
我鼓起一口青炎喷出,她回了我一口虫子,青炎与虫子碰撞,烧得噼啪响。
我撞过青炎,捏起拳头迎面就是一拳。
她突然向后一仰,腰部折成九十度,躲过我的拳头后,居然摸出一把匕首想要刺我!
那匕首刺得歪歪扭扭的,感觉还没训练营那几个玩弩的厉害。
我被她刺得脑袋都短了路,下意识地抓住她的手掌一扭,将匕首扭了下来。
紧接着,她对着手掌吐出一口虫子,我将她丢开之后,她突然原地一蹬,朝后头飘了去。
紧接着,她手指突然抓住墙面,指间分泌出黑色粘液,顺着墙面就爬了上去。
她就这么翻过墙,跑了?
我正诧异呢,背后突然响起一句喊声。
“警官!就在这里!我亲眼看到他杀了人!”
是那个降头师的声音!
身后亮起了灯,巷子里照得透亮。
巷子角落里躺着一个人,他正在流血,身上还有明显的匕首刀伤。
我低头,看向了手里的匕首,再抬起头时,警察已经举着枪走了过来。
完蛋,又中计了……
这回情况很严重,我涉嫌杀人了,尸体就在旁边,凶器就在我手里,舒月想探望我都不给机会。
我头发都被剃了,剃成了小寸头。
这次,在局子里蹲了七天,七天小黑屋,人都快蹲麻了,警方才将我放了出来。
原因很简单,匕首上不仅有我的指纹,还有一组皮屑。
尸体上有殴打的痕迹,粘在尸体衣服上的皮屑,和匕首握把里卡着的皮屑DNA相同。
因为这个皮屑的证据,将我杀人的完整证据链直接打断。
我虽然还是嫌疑人,但我被提审时说了梁娇娇。
警方不会放过任何线索,当即调取了梁娇娇的DNA存档。
这DNA存档还是新鲜的,毕竟上一次进局子还没几天呢。
警方比对之后,跟我说我依旧有重大嫌疑,但可以暂时释放我,要求我每天都得去警察局报道,直到他们破案,我洗清嫌疑为止。
出门之前,警察还跟我说,应该是我得罪了人,这人一直在整我。
我说我知道,而且我还知道是谁。
他拍了拍我的肩,没说话。
越后人的第三次陷害,就这么失算了。
他千算万算,唯独没想到我们这边的警察,和他越后的警察不一样。
越后的警察或许为了结案,真就把我送山上踩缝纫机了,但国内的警察,是一定会还我清白的。
这一点,我坚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