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晕和小婢一起搀着她回到谢家去。
谢家宅院十分低调,门漆已落,却十分干净,墙根也有古朴砖石痕迹,但每日以水冲洗。门前一见是谢月晕,也不阻拦,微微笑脸也不谄媚,就放她进去了。
谢流离看这门前的不认识她,估摸是后来新招的。
说起来,倒竟然也有许久没归家了。
上一回归家,是叶炎死在她门前水沟里,她遍查踪迹都没有寻到凶手,送去管家又检验他是自己倒进去溺死的。她闹得不行,愣是让她大哥谢林樾给京城的大理寺求去彻查,但查来查去,还是不了了之,都说她是疯魔了,未免她犯下祸事,才将她押送回家来禁闭关着。
一进门去大幅的画壁,绕过后便是亭台楼阁,大堂堂屋修得像道家洞府,前头摆着花草熏香的香炉。亭台楼阁和花园将堂屋包裹起来,曲径通幽,通向各家院落,客人经常来的也容易迷失方向,找不到里院居所。
谢流离站在中心水亭里吹了一会儿穿堂风,月晕问说,“阿姊是去我那里,还是回你那破洞里?”
谢流离一听“破洞”,倒是亲切得很,说,“我回我破洞去就行了,别处没灵气,我还修养不好。”
月晕说,“那你得快点修养好,我着紧想看看那焽王长什么样子。我已经让人去打听了,原先懒,我都不知道他多大年纪了。”
谢流离看她凑得太近,实在是不舒服。叶炎死后,她好似都没和人凑过这么近了,总觉得旁人呼吸打在她脸上,便要不自在。
忽而的想起太子宁昱,想起那种又热切又令人心旷神怡的气味。
晃了一下神,谢流离便跟她说要自己回去。月晕又缠了她半晌,送她往前走了几步,看她非得自己走,也就只能作罢了。
她刚走,月晕就果真地吩咐下面小婢子,“云哥回来没,焽王到底怎么样啊?”
其实焽王是个什么样的底细,要是跟她娘亲或是家中长辈一打听,多半也都知道,但她还是有自己的主意,想托人偷偷地问,免得家里知道她对这事上心。
谢月晕明白,焽王不大可能抢给太子定下的主,也就是舅家中的二姐,谢流离的次妹谢笙。姻签一出,谢笙就成了凤凰,其实是烫手山芋,谁也高攀不上了。原先姊妹走动勤快,如今人家也不愿意随意“接见”她,反正在她们看来她还是个表亲,她爹虽位居宰相,却也是个入赘,还在他国,她也指不上,她一直以来纯当自己是没爹的。
如今的姻签看起来,谢流离是表面不嫁之签,但不嫁又为何要出姻签?谢月晕知道家主舅舅是个老狐狸,不知道动的什么脑筋呢。所以这次焽王要提亲,肯定不是她就是谢流离的二选一。
小婢子说,“云公子的信应该快来了,咱们回去等他吧。”
云哥就是她唯一的亲长兄,母亲膝下就这么一个长男。今年十五岁,因为在京城族学里面读书,认识得人多,知道的广,小时候两人没有爹爹,相依为命,同吃同睡得都分不开。现在虽然分开了,骨子里却仍然是一体人儿,互相不瞒着。
月晕很高兴地拉起小婢,“咱们赶紧回去等信儿去。”
话说谢流离自己往自己的屋前走,仍然有些迷路了。在她不再的这几年里,家中绿植都不知道换了多少回,她被藤藤蔓蔓绕了很久,才终于看见自己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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