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子不依不饶,“阁下是在林樾先生跟前么?”
“是林樾先生在博陵的学生,没在京城跟着先生。”
她这么一说说到博陵谢氏去,那公孙子也不了解,自然就没法多问了。镇海王也上前来,谢流离还得依着礼数给他行礼,随后宁升指向高头大马上的宁昱给她指点,“那是太子殿下。”
宁昱坐在马上看了她良久,胸腔中蠢蠢欲动的念想蔓延开来。谢氏宗女之中只听过谢氏长女为玄境高徒的说法,不日前的“膺箓受图”,难道这么巧合便是她吗?
谢流离咳咳两声,走过去施大礼,跪拜下去装模作样地说,“博陵沈——”这时候瞟见那李修在马跟前不远,“沈修……见过太子殿下。”
她硬着头皮低头不看他,宁昱抿唇笑一笑,走下马将他扶起来,“沈兄客气什么,我们是相熟的。”
谢流离仰头望他,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但见他两手抓在自己肩膀上,下一刻就好像“相熟”地要将她揽入怀似的,于是伸懒腰似地撑开他后退一步,笑说,“太子真是客气了,几面之缘而已。”
谢流离原先在任何人眼里都是之趾高气扬非凡之气,现今却着实不敢迎上他面孔去,只能岔开目光来。
神思间忽然想到,他爹可是刚出了她的姻签的,这些个王公子弟们,早就对谢家三女讨论不休了,难保太子没同周遭的一群男子们讨论过,“那个谢氏大女,早年送入玄门,最是个不屑礼法、,漠视陈规的性子,因为不受本朝管束,在外游荡以除异为生,自然不能是贤妻人选,且其在家中与长辈姊妹不合,在外与贵家女儿难近,幼年喜好混迹族学,同同窗男学生勾肩搭背,教而不听,目无尊长,既然膺箓受图了自然也就不用配亲,万幸万幸……”
想到这里,她反而坦然了一些,若眼前人知道了她身份,仗着对玄门的尊敬,也不能将她同其他女子等同的,嫁娶什么的旁人也就不会多想,这样反而能自如一些。
“九弟竟然早与沈公子相熟?”宁升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一句话打断她遐思扭捏,谢流离定了定心神,听他问话。
“沈公子不是一直居在博陵,未进京过吗?”
宁昱眼睛里流露出奇异又温柔的神情,盯着这小沈公子不放,像是有很深的前缘似的。宁升瞧一瞧他九弟,又瞧一瞧这小沈公子,脸红皮嫩,看着像女子,再往下看,似乎明了了什么,于是也不等回答,先岔开话题说,“今天天阴,咱们该干仗就要干仗了,别在跟前扭捏,”说着指挥那府学学生们说,“不是你们提的这里有异鬼么?今日这一次也算作考试,临阵最能看出谁才是能为之人!”
崔黯是学生里面最不怕的,镇海王依着给兵士们打鸡血的办法,吼一声,崔黯的鸡血也就来了。原先有谢流离装成的唐二,实际是个内敛的孩子,本来话很少,被逼到这个份上,看到旁人目光又转向他,他心虚得只能扯住谢流离的衣袖。
崔黯道,“唐二,咱们上,你扭捏什么?”
宁昱在谢流离耳边说,“今日先看看小辈,你也不忙闯在前面,你说呢?”
谢流离心想唐二的前后反差太大,太子与其他人若是怀疑起来,一个个盘问这些学生,恐能知道些门路,欺瞒太子可是大罪。她于是从袖子里摸出一张符纸,趁着周遭不注意贴在唐二脑门上。过得片刻,又趁人不注意,扶额时又贴在自己脑门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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