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桐被俞轻寒抓住了手, 只能往景行的身后躲,她看看俞轻寒,又看看莫夕原,若不是最后那一点自尊撑着,简直要当场哭出来。
俞轻寒骗她的时候, 俞轻寒羞辱她的时候, 俞轻寒跟她分手的时候, 萧桐都没觉得自己多么可怜,这会儿却觉得自己真是可怜, 白白跟人倒贴了十几年, 直到那人跟她分手,她才发现自己这十几年不过是做了旁人的替身,如今正主回来了, 萧桐作为一个配角,竟然连悄然退场都做不到, 非得被那出身高贵、气质如兰的正主找上门来, 当着她的面再被自己爱了十几年的人羞辱一遍。
她越想越伤心气急,不懂俞轻寒就算瞧不上自己, 怎么连最后一点尊严都不知道给她留,气火攻心,又大病未愈, 一口血直接顶到了嗓子眼, 嘴角里一阵腥甜, 全身的力量都涌到手腕上, 愤愤地甩开俞轻寒的手,哑着嗓子嘶吼:“放手!”
俞轻寒没想到自己真的能被甩脱,手心里空了,对着空气呆愣地虚握一下,重新去看萧桐,只见那人单薄地缩在景行身后,眼圈都红了起来。
莫夕原和徐亦晴两个人不懂俞轻寒和萧桐之间的复杂关系,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后退了两步,不敢作声。
萧桐其实是个顶要面子的人,从不在外人面前表现出剧烈的情绪或失态,这次是被俞轻寒伤透了,她内心认定俞轻寒是故意找来莫夕原羞辱自己,心神俱伤,只凭一口气强撑着不倒,全身的骨头都是凉的。
“俞轻寒,去爱你的莫夕原,别来找我了。”萧桐对俞轻寒说出最后一句话。
她的眼睛那么红,可怜兮兮的,兔子一样,俞轻寒以为她会哭的。
俞轻寒想,如果她哭,自己就把她抱在怀里,好好地安慰。
这次俞轻寒想错了,她没哭。
俞轻寒看着萧桐单薄的背影摇摇晃晃、幽灵似的渐行渐远,她才发觉,自己原来也没那么了解萧桐。
可能一点都不了解。
人在希望尚存的时候才会歇斯底里,真正绝望之后,反而很平静,萧桐安静自持地走出医院,甚至还能招来一辆出租车,用法语冷静地告诉司机地址。
回去的路上,景行想找点开心的话题转移萧桐的注意力,她想到了好几个有趣的段子,每次想跟萧桐讲,看到萧桐面无表情的脸,到嘴边的段子似乎都变苦了,于是咽回去,最后也说不出话来,只好握着萧桐的手,陪她一起发呆。
直到回到酒店,景行给萧桐放好了洗澡水,让萧桐好好洗个澡,萧桐洗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景行差点以为她在浴室里要做什么傻事。
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萧桐就呆坐在沙发上不动,她的身体被毁的差不多,心也被彻底击垮了,连之前那股子一定要忘了俞轻寒、一定要重获新生的心气儿也没了,坐在那发呆就发呆,脑子是空的,什么都想不了。
“萧桐?萧桐?”景行喊了几声无人应答,走过去推了萧桐一下,萧桐眨眨眼,好像神志刚刚清醒一样,迷茫地抬头,“啊?”
景行给萧桐拿的是件宽松低领的睡裙,空荡荡挂在萧桐肩膀上,萧桐一抬头,领子里的风光就印入景行眼帘,景行却看得眼睛疼。
瘦成萧桐现在这样早就没什么看头了,何况萧桐身上还有许多疤,是她以前犯病的时候弄上去的,她下手太重,成了疤,永远留在了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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