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袋内的「住客」似乎察觉到新朋友的到来,一声尖锐的惨叫隔着布袋的阻隔传出,布袋表面不断的起伏着。
男孩皱着眉头,喊了声「不要乱动!」,随即便一脚踢到布袋之上。
这下收到了非常满意的效果,布袋不再动弹,取而代之的是轻声的啜泣。
下一个来的孩子拿着的是一头碧绿的螳螂,剪刀般的前肢全展开後差不多有巴掌大,就跟之前的蜘蛛一样螳螂也被送进了漏斗之中。
接下来的孩子们接连把各式恶心的昆虫塞进布袋,而除了哭泣跟些微的抖动外,布袋再没有传来任何的挣扎。
准备好的小虫子转眼间已经全部「消耗」完毕,为首的一名个子高挑丶容貌颇为艳丽的少女「嘿嘿」一笑,对布袋说道∶
「下一次记得准备好合适的贡品,不然我们还有好多有趣的游戏让你试玩喔。」
凌露由此至终都躲在树木後方偷偷看着,直到孩子们离开後才静悄悄的走出来,说来有点惭愧,她觉得现在自己打不过这群孩子都是一个问题。
明明她的技巧还在,这群孩子也不是什么无意识的凶猛怪物,只要打痛一两个其他就会一哄而散了,但她的直觉却感到这些人相当危险。
「这个世界有另一种法则在流动,看来不是可以轻易用武力解决问题的地方……虽然说我现在也没有多少武力可言。」
布袋中的哭声依旧,从声音判断那是一个女孩。
凌露尝试着解开麻绳,与那些粗糙的纤维磨擦让她双手痛得发红,身体脆弱的程度让她感触良多。
说起来,这是自少接受训练的她第一次感觉到人类身体的弱小。
「你没事吧?」
从布袋中放出的是一名年纪跟那群孩子差不多的女生,连穿着都是同样的款式。女孩绑着小马尾,脸上红了一块,而根据凌露判断,这肿伤已经是几天前的事了。
「咳咳……我没事。」
女孩从头发中抓起还在蠕动的蜈蚣,一脸嫌恶地旁边丢去,凌露此时才发现她根本没有哭过,刚刚的哭声只是她伪装出来的。
凌露的第一印象是∶这女孩比想像中成熟。
「多谢你救了我,我没见过你呢,你是刚来到孤儿院吗?」
「呃……算是吧。」
「我叫珍妮佛,你呢?」
简单的自我介绍一番後,珍妮佛便领着凌露回到她的住处∶位於後院角落的小木屋中。
这里放满着农具与花盆,似乎这原本是园工用来存放工具的地方,在房中的稻草堆上放置着一张破烂的床单与枕头,珍妮佛带着有点僵硬的步伐躺到床单上……刚刚那一脚让她的腰部受伤了。
「刚刚那个女孩叫黛安娜,她可以说是孤儿院中的老大了,那群人最近沉迷着贵族游戏,你刚来这里一定要知道这个……每个人都扮演着不同的阶级,上级的人每几天就会要求下级的人提交贡品。黛安娜她是公爵夫人,而我们这些新人就是最低级的平民,要是找不到的话就会像我刚刚那样受罚。」
珍妮佛叹了口气,指了指放在床头的玻璃瓶,里面塞满了各式的蝴蝶∶「她们要我找有着蓝色翅膀的蝴蝶,可我找遍了这里附近的森林都没有找到。」
「孤儿院中的大人不管的吗?」凌露说道,到目前为止她都没有看见任何孤儿院的工作人员。
「大人?听其他孩子说,最近越来越少大人来了,院长已经几个月没有出现,除了每星期有人送来食物外,基本上这里一个大人都找不到。不论煮食与清洁都是我们自己做的……要是你没有顺着黛安娜的意思那可能会没饭吃,我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
这看起来就像是经费不足的样子,连日常工作都要让孤儿们自己处理,难怪那孤儿院看起来这么残破,也难怪珍妮佛要住在这间破木屋中,看来就是因为被孩子们欺负的原因。
一头黄毛的中型犬忽然从稻草中窜出,口中竟然还咬着一个鲜红的苹果,它温驯地把果实放到珍妮佛身前,让後者不禁宠溺地抚摸着它的背部。
「它是布朗,是我在森林中遇到的,它十分地聪明,知道我没饭吃总会给我找些吃的,幸好有它我才不用整天捱饿。」
珍妮佛狼吞虎咽地把苹果几口就吃完了,这栋孤儿院本来就资金不足,凌露猜想每星期运来的食物大概也就勉强够吃而已,像珍妮佛这样处於最低职的人自然连糊口都做不到,这里就像一个社会的缩影。
此时木屋的大门被推开,金发的女孩双目含泪地冲了进来,一下就扑到珍妮佛的怀中。
仔细一看,这女孩的衣服满是水渍,还带点湿漉漉的感觉。
「温蒂,你怎么全身都湿透了?」
「呜呜……我没有找到贡品,黛安娜她就让人用拖地的水泼我,还说这几天都不让我洗澡。」
看来刚刚那种霸凌在这孤儿院中相当常见,凌露想道。
「不要哭了,我在森林中找到一条小溪,我待会可以带你去喔。」
两人寒暄了几句,温蒂才把目光转到凌露身上∶
「这人是谁?」
「我是……」
凌露正欲回答,但当她看到温蒂的外貌时,准备好的谎言却忽然说不出口。
因为这个温蒂的外表跟之前曾经给予凌露指引的神秘女孩一模一样,也跟那个创造梦境丶与她交战的温蒂完全一致。
「你丶你到底……」
她的出现彷佛就像在提醒着凌露眼前的一切并非真实,也并非纯粹的幻景,更像是……某种回忆的重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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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很久才决定温蒂的背景要怎样写才好……
一遇类似的情节总是卡很久
我以後还是多写点无脑打斗爽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