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个小时，当他拿着魔药走出魔药间时，他看见素菀李正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他想，这倒是省了他一些功夫叫她起来。

素菀李转头看到他时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他对此非常满意，令他如此费神的小动物，可不能在魔药大师的私人空间待的过于舒适。他刻薄的说道：“我还以为你在这沙发上去见梅林了，女士。”

素菀李涨红了脸，实际上她因为发烧而潮红的脸，已经不能更红了，她开口道：“我为我的失礼向您道歉，教授。”

斯内普冷哼一声，将魔药递了过去：“把它喝了。”

素菀李一脸疑惑，但还是伸手接了过来，她这才发现自己手上沾染的血迹已经干掉了，此刻显得有些斑驳和……肮脏。

斯内普盯着她手上的血迹，讽刺道：“李小姐总是能给人带来无限的惊喜……或许一个清洁咒？”他挥了挥魔杖，“清理一新。”

素菀李看着自己重新变干净的手，上一刻它们还沾满了教授的血……她惊呼一声：“教授您的伤没事吧？”

斯内普看着她：“或许等您把这瓶药水喝了我们再交谈也不迟，如果您还有点动物的感官的话，应该能发现自己还发着烧吧。”

素菀李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确实有些烫，她将魔药一饮而尽，然后面色痛苦的皱起了眉，真是太苦了！她忍住满嘴的苦涩说道：“谢谢您的魔药，教授。”

斯内普稍稍有些解气，坐在了扶手椅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说道：“或许我们该谈谈昨天的事情，女士，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那个时候应该待在赫奇帕奇的寝室里。”

素菀李盘算着怎么撒谎圆过去，她可不能告诉这位教授，自己因为可以读取想法所以知道奇洛要去头魔法石吧。斯内普见她默不作声，心里自是清楚她并不知道自己知道她的能力的事情，但是他需要逼她承认，他必须知道她读取了多少自己的记忆，那些不该让人知道的事情，必要的话，他不介意用一个“一忘皆空”。于是他继续开口道：“或许素菀李小姐不清楚，我曾为我的记忆下过一道禁制，如果有人在我无意识的情况下读取了我的记忆，我会在清醒的时候发现。”

一个无伤大雅的谎话，至少现在这个小巨怪不低着头抗拒自己的问题了。他看着她的眼睛里全是不敢置信和恐惧，于是他加大了剂量：“我记得您曾跟我说过您有一个能读取别人记忆的朋友。”这件事情他在制作魔药的时候想了起来，他回忆了他与她相遇后的所有细节，实际上，上辈子他和她只有过三次交集。

第一次，他带她去了对角巷。

第二次，就是这次，她很大程度上算救了被三头巨犬抓伤的自己。

第三次，她还是为了救他，死在了莱斯特里奇那个疯女人的索命咒下。

素菀李此刻内心惊恐万分，斯内普教授一定全都知道了，他会厌恶她，并且把她赶出霍格沃茨。想到这里，她的眼泪掉了下来，她不希望她尊敬的教授厌恶她。她颤抖着开口：“我会被赶出霍格沃茨吗？”

“霍格沃茨不会赶走一个天赋异禀的学生，但是前提是她没有把这种天赋用在坏事情上。”斯内普放轻语调，“所以我需要一个摄神取念咒，来知道你究竟用这个能力做了些什么事情。。”

“教授，你不能……”素菀李惊叫道。

“不，我能的，女士，我是在保护你，或者您自己诚实的说出来......”斯内普看着她，实际上，魔法部对未成年巫师的保护法明确规定了不能对他们使用摄神取念，他等待着突破她最后一道防线。

他看到素菀李的双眼失去了以往的光彩，她看着他，眼神空洞，喃喃道：“如您所愿。”

素菀李第一次对旁人讲自己的故事，她不习惯这样挖心掏肺的一点点解剖自己，将自己公之于众，哪怕这个人是她敬爱的斯内普教授。这耗费掉了她全部的心力，她感觉自己正在一点点崩溃。

素菀伸手抹了抹自己的脸，汗水和泪水交杂在一起的味道并不怎么好，甚至让她有些脱力，她开口，声音嘶哑的厉害：“我说完了，教授。”

“很高兴你能向我坦白，女士。”斯内普盯着她，“但鉴于我的记忆中有一些事情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那会让你处于危险之中，或许您需要一个一忘皆空......”

素菀李无法求得这位教授的宽恕了，她心力交瘁的晕倒在沙发上。斯内普在心里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显然，他把她逼得过紧了。

他将因为发烧和脱水而晕倒的小巨怪送到了医疗翼，弗雷德夫人见到状态如此糟糕的素菀李狠狠地瞪了斯内普一眼，显然这位可怜的小女孩一定是被冷酷无情的斯内普教授狠狠地折磨过了。

斯内普可不在意这位女士的眼光，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跛着脚飞快的走向邓布利多的办公室。